“陛下,臣恳请陛下即日亲政,以安民心!”
眼看着今日早朝就要结束也没有任何事发生,众人都觉得前些日子传出的陛下亲政风声,大概率也只是龙椅上那位坐不住了暗中放出的而已,却没想到近来甚少在早朝上开口的谢菱居然站了出来,一点儿铺垫都没有的就要归政于陛下。
“谢大人,陛下尚且年幼,还须专心进学才是。”
“是啊,何况陛下如今尚未大婚,亲政也早了些。”
完全没想到谢菱这般不按理出牌的代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明明这人之前一点苗头都没有,条件反射地开口就要阻止。而身处范文程阵营的一些官员,还不等为首的人示意就跳出来高声附和,鳌拜这头倒是还未出声,只是神色却也有些莫名。
“谢大人,你还是莫要一意孤行的好,若是误了这江山社稷,你可担待不起。”代善环环视了一圈,略过了同样身为宗亲的多尔衮,瞥了眼沉默的鳌拜神色一缓。谢菱想要归政又如何,终究是孤立无援罢了。
“一意孤行?”谢菱转过身,目光冷冷地从已经满头华发的代善和范文程脸上掠过,在气势日渐威严的鳌拜身上停留半晌后落在了多尔衮身上。
“睿亲王也是同样的意思?”
“自然不是”多尔衮向前一步,在代善不可思议地目光中掀开袍角跪了下去,“陛下,臣多尔衮扣请陛下亲政。”
“多尔衮!”
一直以为两人应当是有着同样利益的,尤其太后同这人间的关系代善先前也有所察觉,自认为二人应是站在同一阵营,这些年在诸多政事上也配合不错,却没想到多尔衮居然反水了。
不,应该说这家伙一直在耍自己。想通了什么的代善脸色铁青,看向多尔衮的目光犹如利刃。
“范大人?”眉头紧蹙的范文程在看到谢菱无声喊出的那个名字时身子一僵,微眯的双眼闭了闭还是跪倒在了大殿上。
“陛下,臣等受先帝所托辅佐陛下多年总算不负所托,还请陛下莫要推辞,为江山社稷着想,即日亲政。”
终究是棋差一着了,望了眼如同斗败的公鸡般的代善,鳌拜暗叹一声也加入了请命的队伍中。
五位辅政大臣,如今四位都已同意,甚至就连代善最为信任的两位铁杆也站了出来,这下子谁还不知道日后这朝堂上到底是谁说了算。
只是不知,这会不会又是一出引狼驱虎的戏码。
接过那象征至高无上权柄的传国玉玺,已经长成偏偏少年的乌力吉望着殿下一派恭敬的大臣们,心绪却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平静,只是那落在谢菱身上的目光中却浸满了笑意。
少年帝王有自己的理想与抱负,虽高兴今日不再只是这朝堂的旁观者,却也更加欣慰于那让他视作亲人一样的老师始终如初。
即使他知道谢菱的为人,也未曾将一些人劝告他要防备谢菱的话放在心上,可心底终究是有些忐忑的,直到这一刻的到来。
想到窥见的那一角棋局,乌力吉拿着玉玺的手紧了紧。老师,我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