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贵客,皖青不知”
“就这琴艺也能说是一绝?看来这尽欢馆也不过如此。”欧阳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皖青的话,有些不堪折磨似地揉了揉耳朵道,“对了,这一身本是最清雅不过的,但都被你穿得俗气了,要知道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这人,这人真是太过分了,皖青都快气炸了,虽然从落入这地方就没少受气,但这般直白的羞辱还真是第一次。
虽然拼命告诉自己要理智,要理智,可是一对上欧阳锋那漫不经心却有极具羞辱意味的眼神,他真是再也忍不了半点了。
在谢菱相熟的人面前,他不想自己显得那般卑微不堪。这是唯一一个眼底看不到半点轻蔑之意的人,每每面对她,都能让皖青感觉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同外面那些百姓没有任何区别。
尽欢馆里出了名的温润公子这会儿再也没了往日的温柔模样,他腾地站起身,一张俊秀的脸上少有地浮现了阴冷之色,原本多情的桃花眼也毫不掩饰地直勾勾看向了欧阳锋,多了几分凌厉之感。
谢菱刚一从那密门中出来,就看到了感受到了屋里极其诡异的气氛。她看了看依旧神色悠然地欧阳锋,又瞅瞅毫无半点笑意的皖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抬手朝着不远处站着的人抛出了一个东西,紧接着一个没有任何花色的荷包就落在了毫无准备的皖青手中。
因着那荷包有些重,他差点没拿稳。
“对了,今后我应当不会再来此地了,一会儿我会和红娘子打声招呼,今后你就是自由人了,里面的金子足够你下半辈子安生度日。紫秀那头我也会让人都安排好,你们兄妹二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就行。放心,出了这地方就不会有人再知道你们的过往。”
如今这临安诸事已经安排妥当了,她也无须再通过尽欢馆获取那些消息了,弥尚他们自然会安排好了。虽然皖青并未曾提及,但谢菱也明白这人往日虚与委蛇是为了什么,自然也不会吝啬这随手一帮。
最主要那红娘子虽是个人精,但终究是个利益场上的人。这地方鱼龙混杂的,若是自己今后都不再来了,还继续待在这里的皖青难免不会被盯上。
皖青有些呆愣地看了眼手中的荷包,怔怔地看向了谢菱,眸中神色复杂,似喜似悲,完全没想到之前期盼已久的事竟然就这么实现了,至于眼前人是如何发觉两人关系的,并没有半点探究之意。
从第一日见到这人,他就知道对方的身份定是不简单的,有些事不是自己该知道的,有些人也不是他能惦记的。猛地攥紧手中的荷包,他深吸一口气后神色恭敬地朝着谢菱一拜:“付成安替阿媛多谢贵人大恩。”
紧接着又对着刚刚还怒目而视的欧阳锋扬起一抹笑容道:“贵客说的是,这青色我等自是穿不出贵人那般气质的。倒是贵客一看就气度非凡定是极为合适的,就如恩人一般。”
原本神色散漫的欧阳锋一听这话,看向皖青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色神色。难怪阿菱会选择这人做掩护,确实是个有脑子又清醒的,别以为他没看出这人对阿菱是起了些心思的。
这世上不缺聪明人,缺的是能认清现实而又能压下心头欲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