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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公冶寂无黎苏苏-长月烬明)第二十章 血海深仇

综影视之一梦千生2

黎苏苏动手那一日,特意找理由支开了公冶寂无。等他回来,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经过这数年筹谋,黎苏苏已经掌握了一部分他父亲的罪证,交到了他父亲政敌手里。也因此她的得到了那位大人的相助,让她亲手报仇。

那位大人派来了几个高手,相助于她。黎苏苏终究是不想让他亲眼看到自己报仇,杀了他父亲。公冶寂无离开前,毫无所觉,只是有点舍不得她。毕竟这一离开,就要十余日时间呢。

可是为了得到那味珍贵的药材,他必须去一趟,那味珍贵的药材,可以治疗她的体弱之症。

他在离开前,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然后上马离开了公冶府。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黎苏苏用尽力气压下心头那一瞬间的悸动。她不能心软,这个仇,她非报不可。

就在他离开的第二天晚上,就是她动手之际。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黎苏苏还亲手下厨,熬了鱼汤给公冶大人送去。

那汤里下了药,能削弱他几分内力,公冶大人可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再加上已经潜入的几个高手,一定可以拿下他。

果然,公冶大人对她这个孤弱的女子没有多少防范之心,喝下了那汤。他察觉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几个人一见公冶大人察觉异样立即出手,一起攻向他。最后,他们把没有抵抗力的公冶大人扔到了她面前。公冶大人也终于知道一切,他没有后悔害了她的父母,只是后悔斩草没有除根。

黎苏苏那时冷漠地看着他,“是啊,你应该斩草除根的,可惜你低看了我,却高估了自己。”她亲手为父母报了仇,然后离开了公冶府。后面的事情,那位大人会处理。

当天晚上公冶府起了大火,府上的人一个也没有跑出来。正当众人惋惜时,却爆出公冶大人贪污渎职的事情。圣上震怒,下令抄家,还要追捕公冶寂无这个唯一逃过这一劫的人。

这是那位大人的手笔,人死了,他也要公冶大人名声尽毁。他答应合作是因为光靠这个罪名,还罪不致死。所以,他同意让她先报仇,然后他再把证据禀明圣上。

这样一来,他们都得偿所愿了。

黎苏苏早就准备好了包袱银两,所以当天晚上她就离开了。第二日她离开了都城,因为公冶大人被治罪,所以没有人追究公冶府的大火了。

至少短时间内,没有人追究那么紧了,给了她时间。后来,黎苏苏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花钱找人搭建了一个木屋,就住在山脚下,小河旁。

本以为他们此生不会再见,毕竟一个隐居于此,一个疲于奔命,远逃在外。只是,仅仅三个月的时间,他找到了她。而且,他知道了,她的所作所为。

那一日,黎苏苏正在小河旁,钓鱼的时候,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后停下。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来了,他的脚步声,她太熟悉了。

他还是找来了,而且这么快。黎苏苏放下钓竿,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了他。果然是公冶寂无,他和三个月前,完全变了一个人。

三个月前的他,是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哪怕面对她,有点霸道和控制欲,可是他还是很温柔的。现在的他,那散发出来的戾气和杀意,让人胆寒。

尽管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剑鞘中的剑都没有出鞘。他的神情甚至是平静的,并不凶狠,可是那由内到外的戾气和杀意却是那样明显。

黎苏苏并不意外,他能查到她,也不是很难的事情。“你还是来了。”

“我不该来吗?”公冶寂无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目光逐渐狠戾了起来,其中还有丝丝缕缕的伤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对你不好吗,你要勾结外人害了我父亲,和公冶府其他人?”

原来他还是不知道,她为何这么做的原因。也好,今日就把一切都摊开来说清楚。“不错,你父亲是我杀的,因为我要为我爹娘报仇雪恨。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杀了我爹娘,我早就知道了,只是隐忍不发而已,我报仇做错了什么。”

公冶寂无愣住了,父亲是杀害苏苏爹娘的凶手,不可能。“如果是父亲,他为何要收留你,养你长大。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父亲临死前,亲口承认了,而且我仔细查了多年,不会有错。至于放过我,大概是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又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能做什么,他没把我放在眼里,或者是为了一个收养故人遗孤的好名声吧。可惜,他养虎为患,他后悔却晚了。”

公冶寂无的眼睛猩红了起来,一滴眼泪挂在那里,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好,你杀我父亲是为了报仇,那么公冶府其他无辜的人呢,他们做错了什么,你要赶尽杀绝?”

“他们不是我杀的,那是别人放的火,我杀了你父亲就离开了。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你应该知道,是谁放的火,谁状告的你父亲。”

她跟那个大人只是互相利用而已,所以,她不会帮他掩饰什么。

公冶寂无握紧了手中的剑身,“你早就知道,可是,你什么都没告诉我。甚至是动手前还支开了我,是担心我阻止你报仇是吗?”

黎苏苏痛快地承认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心软了,那样只会更痛苦。“是的,你们父子情深,你要是知道,你还会让我报仇吗?”

无论他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父亲对他,好的无可指摘,他是一个好父亲。所以,黎苏苏不能冒险,也不想在他面前杀他父亲。

“很好,你倒是承认得爽快,你就不担心,我会为父亲报仇。”公冶寂无知道一切真相后,对她的恨意已经消散许多了。只是,他没办法原谅她。

黎苏苏很平静,一丝波澜都没有,她甚至还靠近了他一步。“我早有准备,我的仇已经报了,再没遗憾了,你要杀我,就动手好了。”

她的这一生有他来结束,也很好。就当是报答他这么多年来,对她的好了。他也报了仇,心中没了恨,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公冶寂无突然拔剑出鞘,剑尖直指向她。“你以为我不会,我早已不是之前的我了,这三个月以来,我为了逃命,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你以为我不会动手吗?”

黎苏苏看着他,眼中闪烁过心疼之色,他是因为她,才会一瞬间家破人亡,自己还疲于奔命三个月。多年来,他一直照顾她,护着她,对她真的好。而且,这仇与他无关,却要他一起承受恶果。

“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愿意死在你手上,绝不反悔。”黎苏苏闭上了眼睛,等着他动手。

她心里明白,虽然她报仇没有错,但是,她确实杀了他父亲。他的父亲对不起她,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对他这个儿子尽心尽力,他若要报仇也是应该的。

反正,她的仇报了,她在这世上没有遗憾了。她引颈就戮的样子,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让公冶寂无心里疼痛不已。

她的确没有做错什么,他的父亲是她的仇人,她为父母报仇也没有错。可是,死的那个人是他的父亲。不管父亲做错了什么,他终究还是父亲。

公冶寂无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苏苏,你曾经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刻?”

他望向她的眼神中还有一丝希冀,一丝光亮,黎苏苏有点诧异地看向他,不过,她思量再三终不忍心再欺骗他。她骗的他太久了,如今不想骗他了。

“我曾经对你,动心过,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未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从你父亲杀了我父母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所以,我守住了自己的心,我不能喜欢你。”

是不能喜欢你,而不是不会喜欢你。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注定了,他们不会有好结果。公冶寂无闭上了眼睛,掩饰了自己真正的思绪和感情。

再次睁开时,他的眼神中一片平静与清明,他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是啊,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他父亲的死是一条横在他们中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而且苏苏也接受不了他吧,更接受不了他们以后的孩子身上有一半仇人的血,对他们来说都是如此。

最后,公冶寂无说了最后几句话,“我父亲是咎由自取,你为父母报仇,我无话可说。可是他终究是我父亲,他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不能和杀他的人在一起。苏苏,你很清醒,以后多保重。”

黎苏苏微微湿润了眼睛,再如何守住自己的心,也抹不去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十几年岁月。人非草木 ,谁能无情,只是不能在一起而已。

她的感情或许没有公冶寂无的深,但是并不是不存在的。此刻,她已经明白,他的这番话是在与她诀别,今生今世他们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即使见面,也是形同陌路了。

“寂无,你也多保重。”千言万语,吐出口的只有这么一句话。

公冶寂无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苏苏,我喜欢你,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们今生无缘在一起,只能期盼来世有缘再续。”

黎苏苏含泪笑着说,“好,来世我一定等你,等你来找我。”

今生亏欠你的,希望来世有机会偿还,这是黎苏苏未出口的话。两人就这样分开了,而后,黎苏苏一个人住在这里,孤独终老。

公冶寂无先是逃亡数年,后戴罪立功,让圣上赦免了他,他不用再躲躲藏藏了。只是,他终其一生都在惩奸除恶,打抱不平,却始终都是形单影只,一人独行。

第二世结束,黎苏苏和公冶寂无清醒了过来,还是一起出了幻境门。

这一世,他们没有在一起,公冶寂无恢复记忆后,对着黎苏苏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黎苏苏也是记得幻境二世的事情,自然不会怪他。

“师兄,我不怪你,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公冶寂无有点为难地说下去,“我们没有在一起,是不是代表着考验失败了?”第一世,他克服了困难,他们在一起了,所以考验通过了;第二世,他们分开了,没有在一起,那是不是失败了。

说话的瞬间,他们来到了幻境外,看到了衢玄子,还是等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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