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最近又有了写三荣短篇的灵感,是个唐三没有上辈子记忆,父母俱全,和荣荣是青梅竹马的故事,和原著基本没什么关系了,大家看个乐呵哈❤️一章完,但是果然短篇很难把控,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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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丁学院后院的老槐树下,七八岁的宁荣荣踮着脚扒着树枝。
红澄澄的糖葫芦在晨光里泛着蜜光,被串在根细竹枝上,像颗挂在树杈上的小太阳。
她扁扁嘴——宗里的糖人师傅能捏出凤凰形状的蜜饯,可这糖葫芦裹的糖壳透亮得像水晶,比她往年吃过的都好看。
"这谁的破玩具?"
她拽了拽竹枝,糖葫芦"啪嗒"掉在手心。
树后突然传来清凌凌的声音:"我的定情信物。"
宁荣荣手一抖,糖葫芦差点摔地上。
转身就看见个穿粗布短衫的小少年,眉眼清俊,正抱着胳膊看她,唇角还沾着点糖渣。
"定情?"她嗤笑一声,叉着腰把糖葫芦举到他面前晃,"你哄三岁小孩呢?"
她虽然人小,但很是精明,知道定情是什么意思。
那时要两情相悦的人做出的约定,约定今后一起生活。
她才不想和唐三定情。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表面上看是宁荣荣趾高气扬指挥唐三,但实际上这家伙就是个黑芝麻白切黑,每次都是他欺负自己!
就比如这所学校,就是唐三忽悠宁荣荣来的。
不然她肯定会去天斗帝国魂师学院学习,再不济也是在家学习。
哪里回来这么贫苦的小镇的一家学校学习。
宁荣荣对着少年皱了皱鼻子。
别想忽悠我!
少年往前走两步,发梢沾着槐叶:"我娘说,送糖葫芦给喜欢的人,就是要娶她回家。"他指了指她手里的糖,"你抢了我的,得负责。"
"谁要负责!"宁荣荣气恼的跺脚,从小到大都是她抢别人东西,哪轮得到别人找她麻烦?
"唐三,我赔你十根还不行?"
"那不行。"少年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得签契约。"
他掏出根炭笔塞给她,"写上'宁荣荣抢了唐三的定情糖葫芦,自愿负责',省得你赖账。"
宁荣荣盯着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耳朵尖有点发烫——她长这么大,还是头回被人说要"负责"。
"谁赖账了?"她抢过炭笔,"写就写!"
笔锋重重落下,"宁荣荣"三个字几乎戳破纸。
她把纸拍回少年手里,扭头就走,发尾扫过他鼻尖:"傻子才信定情信物!"
少年捏着纸站在原地,看她跑远的背影,嘴角悄悄翘起来。
当晚,唐三蹲在柴火堆旁,火光照亮他手里两张纸。
一张是白天宁荣荣签的"游戏契约",另一张泛着青灰,边缘画着细密的纹路——这是他用母亲那边秘传的隐墨术写的同心契。
他用指尖摩挲着自己刚补上的名字,火光映得眼底发亮:"荣荣,等你长大就知道,我才不是傻子。"
第二日清晨,宁荣荣在枕头底下翻出那张纸。
原本皱巴巴的白纸变成了泛黄的古卷,边缘的纹路泛着幽蓝,她凑近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见鬼了......"
她手忙脚乱把纸塞进口袋里,心跳得厉害。
路过走廊时正撞见大师玉小刚,对方扶了扶眼镜,盯着她藏纸的方向皱眉:"这魂力波动……?"
宁荣荣跑得更快了,耳尖红得滴血。
多年后,史莱克学院。
宁荣荣站在宿舍门口,摸着口袋里的古卷。
这东西很是奇怪,丢也丢不掉,毁也毁不掉。
最近还开始发烫了。
你说奇怪不奇怪?
她正想掏出来看看,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荣荣,该去吃饭了。"
转身就看见唐三抱着两摞书,眉眼还是记忆里的清俊,只是比小时候高了半个头,唇角的笑有点欠揍:“你想知道为什么契约会发烫吗?”
“那是因为契约生效了。”
宁荣荣瞪圆眼睛,耳尖又开始发烫。
这契约居然还是真的?!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古卷里的纹路正缓缓流转,像根看不见的红线,悄悄缠住了两人的手腕。
小时候签订的契约,它开始生效了......
*
"保持每日六时辰同处,否则魂力反噬。"唐三晃了晃手腕上的金印,无辜得像只白兔,"荣荣,现在还差五个时辰。"
"谁要和你待这么久!"宁荣荣跺了下脚,转身就走。
可刚迈出三步,后颈一紧——金印发烫,她被扯得踉跄,直接撞进唐三怀里。
"契约绑定了。"他低笑一声,伸手把她捞稳,"荣荣,走路看路。"
接下来三天,宁荣荣的生活彻底乱套。
晨课必须和唐三坐同桌。
她往他饭碗里偷偷倒芥末,但因为每个人吃的东西一样,结果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吃到了他的饭;去大斗魂场组队,她明明想和朱竹清一起,却被唐三直接揽住了腰身带走。
最气人的是训练时。
她举着七宝琉璃塔给小舞辅助,唐三偏要凑过来递水:"出汗了?"
她瞪他,他就歪头:"契约说要相伴,我离你三步算不算违规?"
"算!"宁荣荣咬着牙把水杯夺过来,喝得太急呛到,又被他拍着背笑:"慢点。"
她半夜躲在宿舍里翻《武魂契约破解大全》,刚翻到"如何解除强制绑定"那页,金光一闪——整个人被传送到唐三的练功房。
因为今日的相处时间还没有结束,所以她被传送到了唐三身边。
昊天锤的余威还在空气里震,他正擦着汗,上身只穿了件薄衫,锁骨上挂着的蓝银草挂坠晃了晃:"荣荣,躲我呢?"
"谁、谁躲你!"宁荣荣的耳尖红得能滴血,扭头要跑,又被金印扯住手腕。
她踉跄着撞进他怀里,闻到淡淡的青草香——和小时候他给她的糖葫芦一个味儿。
"要不......吃颗糖"唐三从口袋里摸出颗糖,糖纸是她最爱的粉色,"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这种糖。"
还因此吃坏了牙齿,找治疗师治疗的时候哭的可怜兮兮的。
宁荣荣盯着那颗糖,突然想起枕头底下藏了十年的糖葫芦签子。
竹签被她磨得发亮,签头还刻着歪歪扭扭的"荣"字——是唐三当年趁她不注意刻的。
她鬼使神差接过糖,金印突然温温的,像只小爪子挠她手心。
"叮——今日相伴时长达标。"
提示音刚落,窗外传来小女仆的声音:"荣荣小姐,宗里派人送东西来了!"
宁荣荣拆开锦盒,里面躺着包桂花糖,还有张字条:"荣荣,宗里新制的糖,记得带小友回来尝尝。"
字迹是父亲宁风致的,末尾还画了朵歪歪扭扭的琉璃花——和小时候她偷用他印章盖在契约上的那朵一模一样。
她抬头时,唐三正倚在门框上笑,晨光透过梧桐叶洒在他肩头,把金印照得发亮。
宁荣荣突然觉得,这契约......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
宁荣荣捏着桂花糖的包装纸发愣时,史莱克学院门口的梧桐树下,宁风致正笑眯眯拍弗兰德肩膀:"听说荣荣和唐三有契约绑定?"
弗兰德叼着雪茄的手一抖:"宗主这消息......"
"七宝琉璃宗的信鸽,比史莱克的快三倍。"宁风致从袖中摸出个翡翠匣子推过去,"不如趁早订亲,省得她天天闹脾气。"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美妙啊。
这话当晚就刮进宁荣荣耳朵里。
她踹开宿舍门时,唐三正蹲在走廊给宁荣荣编花灯——金印发烫,她想躲都躲不掉。
"爸!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
宁风致从房间里追了出来。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两个自小相识,知根知底的,这不挺好的吗?”
骨斗罗古榕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目光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臭小子,敢让我家荣荣掉一滴眼泪,老夫打断你八条腿。”
唐三放下竹篾,垂眸笑:"前辈放心,我疼她还来不及。"
宁荣荣耳尖炸毛:"谁要你疼!"
隔天小舞拽着她去城里买发带:"荣荣,那家珠钗铺子新到了粉玉簪!"
可刚走到糖葫芦摊前,小舞突然眼睛发亮:"我去买糖葫芦!"
话音未落就钻进人堆,宁荣荣再抬头——没影了。
宁荣荣攥着钱袋原地转圈,金印突然发烫。
一回头,唐三正站在身后,手里举着串糖葫芦:"小舞说你最爱山楂裹糖霜的。"
"谁要你买......"话没说完,她鬼使神差接过来咬了口。
酸甜在嘴里炸开,让她想起小时候被他"威胁"签契约那天。
可恶,她凭什么这么被动,就这么被唐三绑定了!
太不公平了!
宁糖糖把没吃完的糖葫芦丢进唐三怀里。
回学院路上,奥斯卡凑过来挤眉弄眼:"想解契约?我有招!"他压低声音,"你假装讨厌他,说契约让你烦,他要是真喜欢你,肯定主动解了。"
奥斯卡看热闹不嫌事大。
凭什么唐三又有青梅竹马的契约对象,又有青梅竹马的干妹妹。
他嫉妒死了!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真是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而是奥斯卡一开始还是暗恋温柔又端庄的宁荣荣的。
所以他决定当唐三的对抗路兄弟。
嘿嘿,别问,问就是故意不小心。
宁荣荣眼睛一亮。
当天训练,她故意离唐三五步远:"我讨厌和你待在一起!"
唐三好整以暇擦着昊天锤:"契约规定要相伴六小时,荣荣。"
"那我就说......"她梗着脖子,"我讨厌你这个人!"
空气突然安静。
唐三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金印,踉跄两步:"荣荣......"
"你怎么了?"宁荣荣慌了,伸手去扶,却触到他额角的冷汗。
"契约反噬......"他声音发虚,"你越排斥我,我越难受......"
"那、那我不讨厌了!"宁荣荣急得眼眶发红,"你别难受了好不好?"
躲在树后的奥斯卡扶额:"完了,荣荣这是要沦陷了。"
夜色渐深时,宁荣荣蹲在唐三的练功房门口,攥着十年前的糖葫芦签子。
金印在腕间暖融融的,像小时候他塞给她的糖块。
"唐三......"她咬了咬嘴唇,"这契约......"
话音未落,一阵阴寒的风突然卷起落叶。
她后颈汗毛倒竖,抬头看向学院外的山林——
月光被乌云遮住的刹那,远处传来一声沙哑的冷笑。
*
夜色漫过史莱克学院的青瓦。
宁荣荣蹲在唐三练功房门口,手指捏着那根裹了十年包浆的糖葫芦签子,腕间金印暖得发烫。
她正咬着嘴唇想怎么开口提契约的事,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凉意——像有蛇信子舔过脊椎。
“谁?”她猛地站起,绣鞋碾碎两片落叶。
树影里传来沙哑的笑,一道黑影贴着墙根滑过来,蛇皮靴底几乎不沾地。
月光漏进林隙时,宁荣荣看清对方腰间挂着七枚黑鳞——武魂殿使徒,影蛇。
“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影蛇舔了舔匕首上的毒纹,“死在这破学院,也算给教皇殿添彩。”
匕首寒光一闪,离宁荣荣后心只剩三寸——
“荣荣!”
一道青藤破空缠住影蛇手腕,蓝银皇的倒刺扎进蛇皮手套,疼得他闷哼。
唐三从树后掠来,额角还沾着练功的汗,手里昊天锤泛着冷光:“我的人,你也敢动?”
影蛇甩腕挣脱,反手甩出三把淬毒飞针。
宁荣荣咬着牙撑起七宝琉璃塔,黄紫两环亮起:“七宝有名·御!”飞针撞在光幕上叮当作响,可毒气顺着缝隙钻进来,她立刻捂住口鼻咳嗽。
“荣荣!”唐三想冲过去,却被影蛇的蛇形魂技缠住双腿。
宁荣荣退到墙根,手忙脚乱摸钱袋想掏解毒丹,指尖却碰到怀里硬邦邦的东西——那根糖葫芦签子。
她鬼使神差攥紧,签子突然泛起暖黄微光,像小时候糖霜在太阳下化开的颜色。
毒气触到光团“嘶”地一声,竟散成了青烟。
“这……”宁荣荣瞪圆眼睛,“不是你十年前给我的签子吗?”
唐三顿了顿,藤蔓猛地收紧勒得影蛇关节作响:“那是用唐门避毒的药物浸泡的签子。我当时想……”他耳尖微红,“万一你嘴馋偷跑出去吃脏东西,能挡挡毒。”
“谁会偷偷吃脏东西啊,你别污蔑我!”宁荣荣脸涨得通红,可手里的签子还在发光,“现在怎么办?”
“现在?”唐三突然勾起嘴角,昊天锤砸断影蛇的蛇尾魂技,“当然是——”他拽着藤蔓把影蛇甩到半空,“荣荣,帮我加个速!”
“七宝有名·速!”宁荣荣举着塔尖指向唐三,黄环骤亮。
唐三脚下生风,一拳揍在影蛇肚子上,直接把人砸进了灌木丛。
“臭小子!”
一声暴喝惊飞林鸟,骨斗罗古榕踩着骨矛从天上俯冲下来,九根骨矛在身后排成北斗,“敢动我家荣荣?老夫的骨矛还没喂过武魂殿的血!”
影蛇吐着血沫想跑,却被骨矛钉住双脚。
他抬头时瞳孔骤缩——宁荣荣手里的签子还在发光,那光竟和唐三腕间的金印隐隐呼应。
“你们以为……”他咳出黑血,“这只是开始?教皇殿的怒火……”话音未落就被骨斗罗敲晕,塞进制服麻袋里。
宁荣荣蹲在地上捡那根签子,指尖擦过上面模糊的符纹:“原来你小时候……”
“原来我小时候就想绑你一辈子。”唐三蹲下来,腕间金印和她的碰在一起,烫得像两颗小太阳,“不过现在看来……”
他盯着签子上的光,眉头微拧:“这签子的反应,好像不止是避毒符。”
唐三把签子轻轻放进宁荣荣手心,指腹擦过她腕间的金印:“明天,找大师看看这签子。”
宁荣荣攥紧签子。
而唐三望着她发顶翘起的呆毛,心里却翻起涟漪——当年他明明只在签子上浸泡了避毒的药物,可刚才那光……
难道,这契约,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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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史莱克学院的教室里飘着焦糊味——小舞偷吃奥斯卡烤肠烤糊了,正被马红俊追着满屋子跑。
唐三拽住宁荣荣的袖口往讲台带:“大师说他昨晚没睡,就等看这签子。”
“谁要跟你挤——”宁荣荣刚要甩袖子,玉小刚已经扶着眼镜招手:“都过来!”
他手里捏着那根糖葫芦签,放大镜压得鼻尖发红:“这材质不对。”
“不就是根木签子?”小舞凑过来看,被唐三用蓝银草卷到后边:“安静。”
“不是木头。”玉小刚用魂力轻轻一刮,签子表面浮起半透明丝线,在阳光下泛着幽蓝,“这是千年避毒蛛的吐丝,能自动分解百毒。你小时候用的避毒符纸?”
他抬头看唐三:“可符纸上的纹路,和这签子刻的根本不是同一种。”
宁荣荣凑近,发现签子侧面有极细的小字:“同心契·双生”。
她戳戳唐三胳膊:“你写的?”
“我写的是‘荣荣长大要嫁唐三’。”唐三耳尖发烫,“这……这字比我当年的小十倍,像拿绣花针刻的。”
玉小刚推了推眼镜:“真正的同心契是心灵共鸣型。”他指了指两人腕间的金印,“昨晚你们同时激活金印,说明契约早就在等你们心意相通。小唐,你可能不是第一个设局的人。”
教室里突然安静。小舞的烤肠“啪”掉在地上。
宁荣荣捏着签子的手发紧。
她想起小时候在诺丁学院,总看见个穿月白裙的阿姨站在墙外,冲她笑——母亲早逝的记忆里,只有那抹模糊的白。
另一边,七宝琉璃宗的主殿里,宁风致捏着密信的手在抖。
信是用蝶纹密语写的,最后一句刺得他眼眶发酸:“阿月的愿望,该圆了。”他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像——画中女子抱着小荣荣,发间别着和宁荣荣腕上金印同款的蝶形珠花。
“宗主。”骨斗罗掀帘进来,骨矛在地上敲出闷响,“那影蛇审了,只说教皇殿盯着同心契。可老骨头我总觉得……”他看了眼画像,“这契约,怕和夫人有关。”
宁风致长叹:“当年阿月算出荣荣命里克情劫,说要找个能和她心意相通的人用同心契化解。可这契……”他攥紧信笺,“若他们不能真心相爱,契就会变成索命锁。”
墙根下,宁荣荣扒着窗户的手一抖。
风掀起她的裙摆,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原来这场“被算计”的契约,从她记事起就织好了网?
“荣荣?”
唐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宁荣荣猛地转身,撞进他怀里。
他身上有蓝银草的清苦香,和小时候偷藏在她枕头下的干花一个味。
“大师说,契是等我们真心的。”唐三低头看她,眼里像落了星子,“也许,我们之间的联系……”
“谁要听你说这些!”宁荣荣推开他,耳尖红得滴血,“再废话我让骨爷爷把你吊到宗门口!”
远处传来“扑棱”一声。
两人抬头,只见一只黑乌鸦从屋檐飞过,爪间似乎攥着半片蝶形碎玉。
“荣荣姐——”小舞的尖叫从街角炸开,“奥斯卡说他有办法试探唐三是不是真心!”
宁荣荣猛地站直,瞪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奥又出什么馊主意?”
唐三勾了勾嘴角,蓝银草悄悄缠上她的小拇指。
黑乌鸦越飞越远,消失在被夕阳染金的云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