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荣荣的限量款高跟鞋碾过梧桐叶时，上课铃正尖声炸响。
枯叶在她脚下发出碎裂的脆响，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焦糖味，那是楼下早点摊刚出炉的糖葫芦。
她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衬衫紧贴皮肤，泛起一阵潮湿的痒意。
宁荣荣站在讲台上，班主任推了推眼镜：“这是新转来的宁荣荣同学，坐沈知夏旁边。”
靠窗位置的女生转过脸，眼睛弯成月牙：“我帮你搬书。”
她的手白得透亮，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接过宁荣荣的书包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腕上的卡地亚镯子，冰凉的金属触感混着温热的肌肤，像是春天湖面上掠过的风。
沈知夏的热心像杯温水，不烫也不冷，刚刚好。
课间带她认厕所，说“三楼女厕镜子最清楚”；午休分享草莓蛋糕，特意挑了块没杏仁的：“我记得你微博说讨厌杏仁。”
宁荣荣有点愣——她微博设了仅粉丝可见，这姑娘什么时候关注的？
“你未婚夫是顾明川吧？”沈知夏咬着吸管，目光扫过窗外篮球场。
穿白T恤的男生正弯腰捡篮球，发梢沾着汗，在阳光下泛着栗色。
他的运动鞋踩在地面发出“哒哒”的摩擦声，随着每一次跳跃，心跳都仿佛被拉近。
周围女生的尖叫差点掀翻天花板。
宁荣荣捏着蛋糕叉的手顿了顿。
父亲说过，顾明川是商业伙伴的儿子，两人从小定了亲，转学就是为了“培养感情”。
可眼前这阵仗…她突然有点后悔没听司机的话早点出门。
“他最近和隔壁班林小棠走得近。”沈知夏压低声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吸管边缘，“上周三晚自习，我亲眼看见他们在器材室…不过荣荣你别多想，毕竟你是正牌未婚妻。”
器材室？
宁荣荣喉头发紧，喉咙干涩，像是吞了团棉花。
她望着顾明川被女生围住递水的背影，突然觉得那身白T恤刺得眼睛疼，阳光反射在布料上，晃得她眯起眼。
放学铃刚响，顾明川就靠在教室门框上。
他冲宁荣荣笑，梨涡陷得很深：“荣荣，一起回家？
培养培养感情。”
“哎呀荣荣今天得帮我补数学！”沈知夏突然挽住宁荣荣胳膊，笑容灿烂得像刚出炉的奶油泡芙。
她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拂过宁荣荣耳畔，带着一丝甜腻的果香。
宁荣荣望着顾明川眼里闪过的不耐烦。
她想拒绝沈知夏，可对方指甲正轻轻掐着她手腕内侧。
顾明川挥挥手走了，白T恤消失在走廊尽头，脚步声渐渐远去，空留回音。
沈知夏立刻松开手，笑容甜得像刚才的蛋糕：“我家就在前面路口，送你到公交站？”
宁荣荣摇头，抱着书包往相反方向走。
路过操场时，她听见几个女生窃窃私语：“顾明川今天居然主动找宁荣荣？”
“切，要不是她爸是首富，谁看得上啊。”
夜风掀起她的校服裙角，带着初秋的凉意，钻进小腿缝隙，令她忍不住缩了缩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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