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吗？”宁糖糖抬手替他理了理额发。
霍雨浩诚实地点头，却又弯起眼睛：“但……很期待。”
他眼底映着彩带、灯光、人海，第一次没有那种“隔着玻璃看世界”的疏离感，而是像真正踩在了节日的脉搏上。
看台最高处，帆羽抱着胳膊，对身边的内院长老笑道：“今天全院放假，连监察队都来当裁判了，真是史无前例。”
长老捋着胡子：“年轻人嘛，就该这样热闹。只要别拆了整个内院，随他们闹。”
长老捋着雪白的胡子，目光越过看台栏杆，落在那条由假发、披纱、魂导灯串成的彩色长龙上，眼底竟浮起少年般的亮光。
“朝气蓬勃，这才是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他轻声感叹，声音里带着岁月打磨后的沙哑，却掩不住跃跃欲试的笑意，“想当年，我和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曾在海神湖上抢过花灯、翻过墙头——唉，一转眼，骨头都老了。”
帆羽挑眉，故意打趣：“长老若真手痒，监察队正缺一个‘压轴裁判’。您下去转一圈，谁敢不给面子？”
“压轴？”
长老哈哈一笑，手掌在栏杆上一拍，魂力震得石屑簌簌，“那我就下去当个‘高龄新人’！不过……”
他低头瞅了瞅自己月白色的长老袍，又伸手扯了扯腰间的金丝绶带，“穿这身下去，怕不是要被人当成搅局者了。”
话音未落，他指尖一翻，魂力如水纹荡开。
只见那件庄重长老袍在青光中迅速收缩、变形，眨眼间化作一套简洁的深青色劲装，袖口绣着小小的“史莱克”暗纹，既不失身份，又方便活动。
更绝的是，他顺手从储物戒里掏出一顶假发——银灰短发，刘海微卷，戴上后活脱脱一个潇洒学长。
帆羽看得目瞪口呆：“您连假发都备好了？”
长老冲他挤挤眼：“有备无患。走，陪老夫去报个名——就说我和帆羽老师是一对‘忘年CP’，看他们敢不敢拦！”
台下，负责登记的萧萧远远瞧见长老变装走来，手里的笔“啪嗒”掉在地上。
“长、长老？！”
长老抬手比了个噤声手势，压低嗓音：“嘘——从现在起，叫我‘青哥’。”
他一把揽过帆羽的肩，笑得像个刚放假的少年：“情侣报名处，双人真人CS，麻烦给我俩来个号码牌——要一百号以后，热闹！”
帆羽被他拖得一个踉跄，哭笑不得：“长老，您要是被认出来，我可背不起锅！”
“认出来再说！”长老回头冲他眨眼，“今天放假，规矩就是——没大没小！”
看台上，其余内院长老面面相觑，随即哄然大笑。
“老林头都下场了，我们还在上面端着？”
“走走走，同去同去！”
一时间，看台最高处竟空了大半，只剩几位年迈的供奉抚着胡须，摇头笑叹：“这群老骨头，怕是要把真人CS玩成真人‘拆家’喽！”
而下方，人群爆发出更大的欢呼——
“快看！那是哪位学长？气场好强！”
“青哥？名字有点耳熟啊……管他呢！冲！”
彩带飞舞，魂导灯闪烁。
少年人的笑声里，混进了一道豪迈苍老却意气风发的嗓音：
“老夫也来凑个热闹——今日，谁也别想把我当长老！”
报名处的长队“哗”地炸开了锅。
“长老也要下场比赛？还、还是和帆羽老师组 CP？”
“这怎么打？一个八级魂导师，一个封号斗罗，我们拿头去扛？”
“干脆直接颁奖给他们得了！”
抱怨声此起彼伏，眼看场面要失控，长老抬手往下压了压。
“安静——”
他故意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老夫与帆羽，今日只用体术与肉身，绝不催动半点魂力，也绝不释放武魂。如何？”
短暂的寂静。
下一秒，整条队伍像被点燃的火药桶。
“真的假的？！”
“不用魂力？我们有机会了！”
“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揍老师的千古良机！”
学生们的眼睛齐刷刷亮成了探照灯。
不知谁小声喊了一句：“先联盟！把长老和帆羽老师抬出去再说！”
“懂！”
“懂+1！”
“懂+10086！”
暗号像电流一样在队伍里乱窜：
• 敏攻系悄悄打手势——三短一长，示意“集火长老”；
• 控制系把手指比成剪刀，意思是“先断帆羽后路”；
• 强攻系干脆把袖子撸到肩膀，露出肱二头肌，用口型无声地吼：“干！”
看台上，贝贝和徐三石对视一眼，立刻低头拉小群。
贝贝：【战术A：长老交给我和楠楠，你们负责帆羽！】
徐三石：【收到！三秒后我假摔拖住帆羽，萧萧你放迷雾！】
萧萧：【OK！迷雾+1，顺便把菜头的新闪光弹带上！】
和菜头：【闪光弹库存十枚，管够！】
长老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却假装没看见，反而侧头冲帆羽笑：
“年轻人斗志昂扬，挺好。”
帆羽揉了揉眉心，小声吐槽：“您确定不是把我们架火上烤？”
长老压低声音：“怕什么？让他们高兴高兴。再说——”
他眨眨眼，“老夫当年也是从‘被学生追着打’一路打上来的。”
哨声响起，比赛通道开启。
学生们互相使着眼色，像一群偷到奶酪的小老鼠，蹑手蹑脚地摸向战场。
有人把魂导枪调成“连发”模式，却偷偷在枪托上刻下一行小字：
【今日目标：淘汰长老+帆羽，留名青史！】
而长老与帆羽并肩走向起点，背影潇洒，却莫名透出一股“羊入虎口”的悲壮。
观众席爆发出雷鸣般的加油声：
“同学们冲！今天打老师不扣分！”
“长老加油——啊不对，长老留步！”
“帆羽老师，您自求多福吧！”
彩带纷飞，魂导灯闪烁。
一场“学生联盟围剿老师”的大戏，正式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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