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天每一次增幅都恰到好处，魂力用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发现江楠楠的闪现频率与萧萧的鼎配合时，节拍存在0.1秒的错位；
江楠楠和萧萧的武魂实在是太适配了，每一次攻击都称得上神秘模式，谁都不知道萧萧的鼎会什么时候震动，也不知道江楠楠下一次会瞬移到哪里，会不会为了同归于尽，开着无敌金身把徐三石撞到萧萧的鼎上。
如果自己在赛场上，自己却连最简单的“上步冲拳”都接不上后续。
十指无意识地攥紧，指节泛白，草屑被捏碎，发出细微“嚓嚓”声。
宁糖糖伸出手，轻轻覆在他手背上，掌心温度透过皮肤，让霍雨浩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
“别急着焦虑。”她声音低柔，“看，先学会‘看’。”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缓缓放松手指，把目光从“怎么破解”转向“怎么流动”——
他看贝贝的呼吸节奏，看和菜头机炮换弹时肩膀的起伏，看唐雅放出藤蔓时指尖的弯曲角度；
像欣赏一场陌生的舞蹈，先记拍子，再学步伐。
最后一组结束，草垫归于寂静。
其他人或坐或躺，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霍雨浩仍坐在灯影里，呼吸平稳，却像刚跑完一场无声的长跑——
脑海里塞满无数帧画面：枪尖回弹的角度、音刃错位的节拍、火焰下沉的半寸……
它们像散落的拼图碎片，等待一只尚未恢复力气的手，重新拼成完整的“战斗意识”。
宁糖糖递给他一条干净毛巾，轻声问：“累吗？”
霍雨浩摇头，目光仍旧落在场上正在复盘的几人身上，声音低缓却坚定：“不累，只是……饿。”
那不是胃袋空转的饿，是大脑在燃烧后发出的焦渴信号。
观看他们的对战，他的精神探测全程开到最大，每一帧动作都被拆解成坐标、角度、节拍，像一台突然全功率运转的魂导分析仪，芯片发烫，线路嘶鸣。汗水滴进眼睛，他却舍不得眨眼——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此刻神经末梢仍在噼啪作响，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皮层下乱窜，催促他：还不够，再看一眼，再拆一步。
那是一种比胃酸更灼热的渴望：
把别人的经验、别人的默契、别人的“不言而喻”，统统撕碎、咀嚼、吞咽，然后——
在自己身上重新组装，焊死，直到成为“现在”的霍雨浩也能使用的武器。
为此他还特意把他们的对战录了下来。
他盯着雾幕上慢放的回放，瞳孔微微放大，像深夜饥饿的猫看见鲜肉。
每一次挥臂、每一次踏步、每一次魂力转换，都在视网膜上留下发光的残影，而他饥饿的胃袋便随之收缩一次，发出无声的呐喊：
“吃掉它，吸收它，让它变成我的骨血！”
于是，饿意化作驱动力，甚至比肾上腺素更锋利。
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只有饥饿，饥饿，饥饿。
饿到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饿到连汗水都变成渴求的盐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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