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魂导灯“啪”地调到最亮,冷白光像刀,一片片切开徐三石的意志。
赤月第二阶段——“钩魂”启动。
火蚁瞬间化作带钩蜈蚣,顺着脊骨髓腔往上爬,每一节骨缝都被倒刺撕开。
“啊——!”
剧痛终于冲破喉咙,他浑身反弓,手腕被合金环勒得皮肉翻卷,血珠顺着指尖“嗒嗒”落地。
可就在惨叫出口的同时,他竟猛地低头,一口咬在自己手臂上!
鲜血狂涌,疼痛对冲,竟将赤月的幻觉撕开一道裂缝。
橘子瞳孔微缩。
徐三石趁机深吸口气,汗珠滚落,却扯开染血的嘴角,冲她露出一个狰狞又灿烂的笑:“你——你给的疼,老子收下了。”
“可你想听的那句话,这辈子都别想!”
“我徐三石,生是唐门的人,死是唐门的鬼!”
“霍雨浩是我兄弟,他的行踪——”
“你!休!想!知!道!”
每一个字,都像带血钢钉,被他用意志锤进黑暗深处。
灯光下,他浑身浴血,眼神却亮得吓人,仿佛赤月烧不毁、蜈蚣钩不断的,是那颗死死守住“兄弟”二字的心。
橘子指尖微颤,第一次收起玩味,冷声开口:
“那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药更毒。”
橘子最后看了眼计时器——“钩魂”已持续整整两个时辰。
合金床上,徐三石像被血与汗重新浆洗过,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滚烫白雾,可那双眸子仍倔得发狠,亮得吓人。
她忽然觉得灯光刺眼,转身离开,关门时丢下一句:“慢慢熬,明天见。希望到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
就当是熬鹰了。
“熬鹰”原本是古老而残酷的驯鹰术,
其核心方法是连续多日不让鹰睡觉,通过剥夺休息来消磨鹰的野性,使其服从人类指令。
如今徐三石就是这只鹰。
她转身,黑晶瓶被“啪”地扣在桌上,瓶壁映出徐三石扭曲却倔强的侧脸。
暗室重归寂静,只剩粗重喘息与铁链轻颤,在幽冷墙壁间回荡。
咔哒。
暗室落锁,魂导灯自动调至最低,只剩黄豆大的一粒冷光,在血泊上摇晃。
她转身,黑晶瓶被“啪”地扣在桌上,瓶壁映出徐三石扭曲却倔强的侧脸。
暗室重归寂静,只剩粗重喘息与铁链轻颤,在幽冷墙壁间回荡——
徐三石像一头被困的玄冥龟,缩进壳里,却把利齿深深扎进自己的血肉,用疼痛宣誓:
——壳可碎,志不弯。
时间被疼痛拉长,一夜无眠。
赤月没有“缓解”这一说,只会越烧越旺。
第一炷香,火蚁变蜈蚣;
第二炷香,蜈蚣长出了倒钩獠牙;
第三炷香,那些獠牙开始啃噬神经末梢,顺着脊髓一路爬进大脑,在皮层上敲锣打鼓地喊:要不就舔一下勺子!就一下下!
徐三石被绑得结结实实,连打滚都做不到,只能像离水的鱼,一次次挺腰、绷背、缩腿,用肌肉的对抗去撞碎幻觉。
“霍……雨浩……”
他把自己的舌尖咬成了烂肉,只为在剧痛里抓住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