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崖边的风卷着晨雾，像刀子一样刮在每个人脸上。江楠楠的胸口剧烈起伏，指节因攥得太紧而泛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倔强地逼回去。

“楠楠。”唐雅上前一步，蓝银花藤蔓轻柔地缠上她的手腕，温润的光晕像春水般抚平躁动的魂力，“你打她，只会让她更得意。她等的就是我们失控。”

萧萧也赶来，把九凤来仪箫横在两人之间，指尖按住音孔，一缕柔和的箫音飘出，带着安抚的波纹，轻轻裹住江楠楠的肩膀：“我们都不想看见她，可三石还在等解药。别让愤怒先打败我们。”

江楠楠咬紧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抬头望向远处——晨雾尽头，她仿佛看到徐三石苍白的脸对她笑，还在说“楠楠，我没事”。

那一刻，她眼眶里的泪终于滚落，却被她狠狠抹掉。

“好。”她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我不打她，我也不看她。”

她猛地转身，大步走到数十米外的岩石后，背对众人，抱膝坐下。

晨风吹起她的长发，遮住了发红的眼睛，也遮住了她不断颤抖的肩膀。

她不想再看见橘子那张脸——哪怕一眼，都怕自己会忍不住再冲上去，把那个女人撕碎。

岩石后，她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像只受伤的兔子，把脸埋进臂弯，任由眼泪浸湿衣袖，却死死咬住袖口，不让自己哭出声。

远处，唐雅望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蓝银花藤蔓在她指尖悄然绽放，一片花瓣随风飘落，落在江楠楠脚边，像一句无声的安慰：

“哭吧，哭完我们一起把三石带回来。”

萧萧收起长箫，目光冷冷扫过跪地的橘子，声音轻得像雪落：“你最好祈祷解药配得出来——”

“否则，下一个动手的，就是我。”

崖风卷着血腥味，像刀子刮过众人耳廓。橘子被反绑跪地，金发凌乱贴在脸侧，唇角还挂着江楠楠那一掌留下的红痕。她垂着眼帘，对唐雅与萧萧的冷语、对宁天塔光的锁定、对和菜头炮口的森寒，皆一言不发，仿佛一尊被拔掉舌头的白玉雕像。

贝贝上前一步，龙鳞残甲“咔啦”作响，雷电在指尖噼啪游走。他抬手，钳住橘子下颌，强迫她抬头对上自己冷金色的龙瞳。

“沉默？可以。”

“但回答我三个问题——”

“第一，”贝贝声音低沉，却带着雷霆般的压迫，“是谁指使你给徐三石灌赤月？日月帝国皇室，还是另有其人？”

橘子被迫仰脸，血渍在她雪白的下巴绽开一朵小花，她却只是轻笑，眸色深如古井。

“第二，”贝贝指节收紧，龙爪尖几乎刺破皮肤，“你要霍雨浩的消息做什么？他的精神探测，还是他体内的秘密？”

橘子睫毛颤了颤，仍不开口。

雷电顺着龙爪爬向橘子颈动脉，皮肤被电得焦黑，她这才轻轻蹙眉，却仍紧抿双唇。

和菜头炮口“咔啦”上膛，黑洞洞洞口几乎贴上她太阳穴：“再不说，老子把你半边脑袋烤成七分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