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阳光从破洞洒下，落在他布满裂痕的脸上，像给他镀上一层破碎却耀眼的金边。

少年抬起手，对着阳光微微握拳——

“接下来……”

“该去找回‘自己’了。”

全身都疼，疼得真实，疼得鲜活——

那是“活着”的证明，

也是“重生”的开始。

金焰余烬尚未散尽，三眼金猊已转身，尾羽像收拢的烈日，一点点没入黑暗。它背对霍雨浩，声音淡得仿佛方才的惊天冲刷只是一场随手撒下的雨：

“人类，趁我的同族还没嗅到你的血味，离开核心圈。再踏进一步，命运之光也照不活你。”

话音落下，它足下金焰升腾，空间扭曲成涟漪，眼看就要遁入虚无。

霍雨浩却在这时猛地撑起上半身——全身焦裂的皮肤同时绽开血珠，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五指死死抠住地面，嘶哑地喊：

“等等！”

三眼金猊脚步一顿，金瞳侧睨，像烈日回眸，不带情绪，只带威压：“还有何事？”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冰与火残留的刺痛在胸腔里炸开，他却咬牙，一字一句：

“我欠您一条命。”

他挣扎着爬起，焦黑的膝盖在地面拖出两道血痕，却执拗地挺直脊背，对着金焰帝皇，郑重叩首——

“今日我弱小，无以为报；他日我成长，必以命相护星斗，以光相照命运。”

“这是人类的‘债’，也是我的‘诺’。”

三眼金猊金瞳微眯，目光落在少年血迹斑斑的额头上，像第一次，真正“看见”了这个渺小人类的倔强与认真。

沉默片刻，它忽然轻笑一声，尾焰一甩，一点金红火星飘落，落在霍雨浩掌心——

火星遇血即化，凝成一枚细小的竖瞳纹印，像一颗沉睡的烈日种子。

“那就记着。”

“等你强大到足以踏足核心圈而不死，再来还这笔债。”

“若你半途夭折——”

它转身，声音随风远去，

“那你今天的话就说的毫无意义。”

金焰一闪，帝皇的身影消失在黑暗尽头，只留下一句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回应：

“人类，别让我等太久。”

霍雨浩握紧掌心的纹印，对着空荡荡的黑暗，再次重重叩首——

“必不负所望！”

他拖着剧痛的身体，一步步走向来路，背影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像一支离弦的箭，直指未来的命运。

身后，黑暗合拢；

前方，曙光初现。

金焰的余温还在空气里跳动，霍雨浩却已在心里狠狠掐断了天梦冰蚕的“算盘”。

“雨浩！别走啊！”

奶白色的精神触须急得团团转，声音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再回去求一滴血！就一滴！咱不要命运之光，要三眼金猊的本源金血！那东西灌注魂力，直接把你从五十一级怼到六十级，省时省力，少走十年弯路！”

霍雨浩脚步一顿，额头青筋直跳。

他在精神海里回了一句，语气冷得比极致之冰还冻人：

“天梦哥，你要脸吗？”

一句反问，把天梦冰蚕噎得当场卡壳，只能讪讪地缩成一张“奶饼”，小声嘟囔：“哥这不是为你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