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砖,外界巴掌大就值万金,这里却铺了满船。
她屈指轻弹栏杆,【寒玉琉璃砖】发出清脆“叮咚”,像泉水滴落玉盘——这种砖,外界巴掌大就值万金,这里却铺了满船。
穹顶那九百九十九块【折光影晶】,更是宗门魂导堂十年产量,说用就用,连眼都不眨。
花房灯光柔暖,喷泉潺潺,却掩不住空气里骤然绷紧的弦。
宁糖糖俯身把玩一尊玉雕,指尖尚沾水珠,舱门忽被推开——护卫首领宁阙疾步而入,灰袍下摆带起冷风,瞬间吹散满室幽香。
“小姐,暗线急报!”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宁糖糖抬眸,水花从指缝滑落,目光一凛:
“说。”
宁阙抬手,一道淡金魂导屏展开,密文滚动成河——
【日月帝国政变·暗字一号】
“两天前,太子徐天然发动‘清君侧’,帝京九门同时易帜;黎明,老皇帝颁布禅位诏,自称‘太上皇’,却连玉玺都未摸,直接搬离紫极殿。”
“徐天然弟弟们被软禁于宗人府,午时集体‘谋反’,禁军‘平叛’,血洗东华门;未时,诸皇子以‘谋朝篡位’罪名就地正法,尸首悬于帝京南门。”
“酉时,老皇帝在禅位大典上大笑三声,亲手为徐天然加冕,随后退居西苑,闭门不出,连儿子们被斩的噩耗都‘未闻’。”
宁糖糖瞳孔骤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一家子父子兄弟,一天之内,杀得干干净净?”
宁阙沉声补充:“暗线所言,血未干,尸尚温。”
“如今,日月帝国江山易主,年号未定,徐天然已经是名正言顺的新君。”
宁阙压低嗓音,继续道:
“徐天然封锁了帝京所有对外传讯魂导阵,连【国家频响台】都被禁军接管,消息被死死按在皇城。”
“可血腥味封不住。”
他指尖在魂导屏上一划,跳出几张模糊却刺目的影像——东华门城墙血迹未干,禁军拖尸而出;南门悬首,一排少年头颅在风中摇晃;紫极殿金砖被水洗刷,却仍泛暗红。
“昨日拂晓,帝京【飞鸽魂导阵】被暗中重启,一只商用信鸽带着记忆水晶冲出封锁线;今天下午,消息已在黑市传得沸沸扬扬。”
“宗门暗线刚确认:徐天然下令全国戒严,所有港口、驿馆、魂导列车站加派三重岗哨,凡议论政变者,立斩。”
“但——”宁阙抬眼,眸中寒光一闪,“纸包不住火,两天,已是极限。”
宁糖糖轻吸一口气,水珠从玉雕滚落,砸在地上,碎成八瓣,像极了一场无声的血雨。
她抬眸,声音冷得比【寒玉琉璃砖】还刺骨:
“徐天然以为,杀光兄弟、锁死皇城,就能让江山稳如磐石?”
“他忘了——”
“消息是会走路的鬼,越杀,越跑得飞快。”
她屈指轻弹栏杆,【寒玉琉璃砖】发出清脆“叮咚”,像泉水滴落玉盘,却带着森然杀意——
“把这条暗线,”
“再加一道加密。”
“告诉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