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然俯瞰,面色温和,心底却冷笑:
——吃惯大鱼大肉的狗,突然断粮会咬人;
但要是用‘合法赏金’的新骨头引路,它们就会自己把脖子套进新项圈。
“既然无人反对,”
皇帝拍了拍扶手,金属发出清脆“当”一声,
“清署即刻挂牌。”
“第一刀,先砍财务稽核司——原编制裁三成,留七成并入清署做‘基础审核组’;
组长由朕亲自指派,副组长公开竞聘,能者上,庸者下。”
他目光扫过老葛兰,语带‘关切’:
“老大人年事已高,朕特赐‘荣誉顾问’衔,俸禄不变,无需坐班,回家养花种草,岂不美哉?”
一句话,把反对派的首领“高升”成架空花瓶。
老葛兰脸色青紫,却在众目睽睽下不得不弯腰谢恩,拐杖敲得地砖咚咚响——手因为怒意与吸食过量赤鸦一起发作的颤。
朝堂另一侧,几名年轻少壮派早已跃跃欲试。
他们背景干净、魂导技术过硬,却因“资历”被老牌贵族压制多年;如今皇帝公开竞聘,等于把上升通道一把撕开。
“陛下,臣申请竞聘清署副署长!”
“臣愿借调审核官!”
“臣自带‘溯源魂导程式’,可再省百分之八人工!”
徐天然抬手,朝下轻轻一压。
掌心之下,是帝国老贵族们被悄然割开的动脉;
掌心之上,是他亲手扶植的新血。
下朝后,徐天然特意把那些年轻人叫到书房。
“记住,”皇帝声音低沉,却通过扩音阵,钻进每个人的耳膜,“清算部门是——”
他停顿,指尖轻点栏杆,穹顶魂导灯瞬间熄灭,只剩一束冷白的追光打在脚下,将他的影子拖得老长,像一柄尚未出鞘的剑。
“——帝国的手术刀。”
“不是裁纸刀,不是修指甲刀,是切开烂肉、刮骨疗毒的刀。”
“刀口对准的,从来不是你们这些靠汗水换魂币的年轻人,而是那些趴在国库上吸了三百年的血蛭。”
“在这里,背景不重要,姓氏不重要,重要的是——”
皇帝五指张开,掌心朝下,做出一个“撕”的动作,
“你敢不敢亲手撕下那些老贵族的人皮面具!”
“你敢不敢用账本当武器,用数字当魂技,把这些吞金兽,一个个拖上审判席!”
他一步踏前,追光随之移动,白袍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像一面猎猎的战旗。
“加入清署,你们不会拿到金魂币的贿赂,但你们会拿到——”
“权力。”
“是切切实实、握在自己手里的权力!”
“是朕给你们的权力——”
皇帝张开双臂,追光瞬间扩大,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把高墙下的示威人群、把广场外看转播的年轻人,全部笼罩进去。
徐天然声音陡然收束,变成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每个人的喉结,
“刀握在你们手里。”
“谁敢拦路,就砍谁。”
“砍到国库干净,砍到军队强大,砍到——”
他五指猛地收拢,光柱瞬间收缩,化作一颗炽白的能量球,悬浮于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