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长老出事,宫尚角和宫子羽放下试炼赶回,根据宫门家规,他们试炼中途离开,应视为失败。
不过,因为事出有因,另外两位长老便破例特许他们可以重新回去试炼。
宫尚角“既然如此,两位长老,以后只要是有利于族人利益,那宫门的一些陈旧家规,是否可以该改的就改,该破的就破?”
如此一来,宫门家规将不再是不可撼动的铁律。宫门族人,也可多一些自由和轻松。
就在众人讨论着如何调查月长老的死因,以及如何找出潜伏在宫门的无锋奸细时,一个人出现在了长老院。
他一身白衣,面貌俊秀,青丝夹杂华发,浑身散发着哀凉悲痛的气息,给人一种凄美的破碎感。
宫远徵“哥,此人是谁?”
宫尚角低头不语,他也未曾见过他,不过,若所料不错,他应该是月长老的后人。
果然,下一秒,花长老和雪长老的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宫子羽“月公子。”
宫子羽此前见过月公子,只是此刻才知,他是月长老后人。
宫远徵“这个月公子看着比我大不了几岁,居然就当上了长老。执刃都有年龄限制,长老就没有吗?”
走出长老院,宫远徵双手抱臂,与宫尚角并肩而行。
宫远徵“哥,他到底是什么人?”
宫尚角“是你必须敬重之人。”
听到宫尚角的回答,宫远徵撇撇嘴,不置可否。

不过,哥哥既然说要敬重,那便敬重就是了。毕竟,敬而远之,也是敬!
月公子“山雾流动,冬日,更深了。”
月公子站在高处,望着宫门上方漆黑一片的夜幕,眼里流动着悲伤和思念。
雪宫……
前山的兵荒马乱,草木皆兵,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后山。这里,还是那么安宁静谧。
雪重子“醒了。”
雪重子跨进房门,便见龙葵眼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龙葵“雪哥哥?”
龙葵好不容易从一片黑暗苍茫中挣脱出来,意识尚有一丝朦胧。
雪重子“把这个喝了。”
龙葵下意识张口,喝下了雪重子喂到嘴边的“热汤”。
微微皱眉,这味道,苦到了心里。可是,却也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
龙葵“前山?”
她语气犹豫,有些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雪重子“月长老遇刺身亡。”
雪重子微微一顿,开口告诉了她答案,一向温和的眸底蕴着哀伤。
龙葵垂眸,心底的苦涩蔓延成片。无力和彷徨围绕着她,凝结成殇。
雪重子“宫二和宫子羽昨夜都赶了回去,今早传来消息,月长老之死,与无锋有关。”
无锋,听到这两个字,龙葵心底一颤。
宫门血流成河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心底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龙葵“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龙葵抬眸,泛红的眼眸中满是坚定和决绝。不再迟疑,她起身下榻,毅然踏进了漫天风雪里。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纤瘦背影,雪重子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不要背负这么多,永远做那个被众人宠爱着的单纯快乐的小公主。
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
寒风迎面而来,吹起龙葵水蓝色的衣袂翻飞,她仰头,看片片雪花从未知的领域而来,纯洁、冰冷、又神秘。
她集中视线,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中心看到了一条无形的线,在那条线的牵引下还有无数条线分散,每一条线的末端都坠着一朵雪花。线往哪里去,雪花便会落在哪里。
而线的另一端,是龙葵用尽全力,也捕捉不到的地方。
那隐在一切之后的神秘力量,牵引着每一片雪花的走向,主宰着他们的命运,或好或坏,随意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