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之后,宫子羽背上行囊,离开了雪宫。
雪重子“老执刃把你的安危,看的和整个宫门,甚至整个旧尘山谷一样重要。”
行走在回去的路上,宫子羽想起雪重子这句话,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原来,在他看来严苛的父亲,是真的从心底在乎他的。
只是,一想到父亲如今已经去了,他的笑容渐渐苦涩。
走出后山,看到前来接自己的金繁,宫子羽脚步一顿。
宫子羽“金繁,雪重子都跟我说了。为了我,放弃高贵的红玉侍卫身份,你可曾后悔?”
听到宫子羽的话,金繁的脚步也是一顿。
金繁“不后悔,我曾经是孤儿,漂泊无依,是宫门给了我安身之所。不管红玉,绿玉,都是为宫门效忠。老执刃让我立下重誓,此生竭尽全力守护你,赴汤蹈火,不死不终。”
金繁看着宫子羽,满脸坚定诚挚。
宫子羽“我原本还一直怨恨我父亲。”
宫子羽抚摸着父亲送给自己的狐尾,语气低沉。
金繁“解开误会就好,为了老执刃对你的厚望,也为了衬得上我这个一等一的侍卫,好好闯过三域试炼,打败宫尚角,做个一等一的代执刃。”
金繁从小陪着宫子羽一起长大,同老执刃一样,对他寄予厚望。
宫子羽“一定。”
宫子羽抬头,目光中满是坚定。从这一刻起,他励志要成为一个值得所有人信任的人。
长老院……
宫尚角“长老,这些年来,关于宫子羽身世的闲言碎语从来没有断过。如今他已经通过后山第一域的试炼,此事,也该有个了断了。”
宫尚角带着宫远徵来到长老院,将一份医案摆在了他们面前。
同时,他们还请来了雾姬夫人作为人证。
然而,雾姬夫人却临时反口,对着三位长老立誓,宫子羽是老执刃和兰夫人的亲生儿子。
宫远徵“你,”
宫远徵神色一变,直接起身走近雾姬夫人,却碍于三位长老在此,不好发作。
而那本宫远徵从雾姬夫人房中偷出来指证宫子羽的医案,经查证,竟是泠夫人的。
宫尚角“雾姬夫人,真是好算计!”
宫尚角表面不动声色,袖中的双手却是握的死紧,心中亦是隐隐作痛。
揭开宫尚角的伤疤来证明宫子羽的身世,雾姬夫人这声东击西之计,的确很厉害。
从此以后,宫门之内,再无人讨论宫子羽身世。
角宫……
宫远徵“我竟然上了那个老女人的当,不能就这么放过她,我一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回到角宫,宫远徵依旧在为长老院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愤愤不平。
宫尚角“这一次,我们自己没有吃不了兜着走,就已经算万幸了。”
宫尚角开口,目光却没有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难道就这么算了?”
宫尚角“事已至此,你还想怎么不算。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十足把握,就不要鲁莽行事,更不要轻信他人。”
宫远徵还是太年轻气盛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走进了别人精心安排的圈套。
宫远徵“我咽不下这口气!”
宫尚角“今天就算是把涂了毒的刀子,你都得给我咽下去!”
宫尚角骤然提高的声音,拉回了宫远徵的思绪。
宫远徵“哥,你怎么了?”
宫远徵转头看向宫尚角,问话声带上了一丝小心和委屈。
宫尚角“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宫尚角放缓了声调。
宫远徵“是不是那本医案,让你想起了泠夫人和朗弟弟?”
宫远徵恍然想起,那医案,应是那本泠夫人怀着朗弟弟时的医案。
宫尚角“你先出去!”
被触及到深藏在心底的伤心事,饶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宫尚角,情绪也不免激动。
宫远徵眼角滑落一滴泪,起身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