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听着龙葵的话，心中的郁气更多，他在她心中，就是这样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吗？

可是，这也不能怪龙葵这么想啊，毕竟，刑部同僚告诉她的原话是师父被绑走了。

陈瘟“四娘。”

听到陈瘟的声音，龙葵转头看去，便见他站在一边，毫发无损。

龙葵“师父！”

龙葵一喜，向陈瘟奔了过去。还好，情况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

陈瘟“你啊，都已经成婚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

陈瘟轻轻敲了敲龙葵的额头，责备的话语却满是宠溺。

龙葵“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同僚说的那么严重，她能不着急吗？

陈瘟“我这个徒弟啊，是个直性子，还望大阁领见谅。”

“教训”完龙葵，陈瘟又转向了沈渡。

沈渡（白无常）“了解。”

龙葵的性子，经过这段时间相处，沈渡还是有所了解。

陈瘟“说吧，找我想问些什么？”

陈瘟点了点头，问起了沈渡找自己来的目的。

沈渡（白无常）“听闻陈师父研制了一些独特的朱砂，用时不显，遇水则现？”

沈渡请陈瘟来，就是为了这个。

陈瘟“不错，本是为了防止尸体腐烂研制的。”

陈瘟点了点头，他确实研制过这种朱砂。

沈渡（白无常）“不知此种特殊的朱砂，是否为陈师父独有？”

陈瘟“我归隐之前曾将此方给过几个故友的家仆用作驱虫，效果甚佳。”

沈渡（白无常）“还想劳烦告知是哪几家。”

听着两人的对话，龙葵突然眼睛一亮，想通了什么。

龙葵“我知道了，为什么死者的失踪时间和验尸时的死亡时间相差那么多，延缓腐败，驱虫避害。没错，就是朱砂。”

尸体的周围都布有草药，龙葵原本以为是用香料掩盖尸臭，其实是掺入了一种特殊的防腐朱砂。

沈渡（白无常）“不知陈师父能否推算出真正的死亡时间？”

既然龙葵说到了这里，沈渡便也顺势而为了。

陈瘟“你这个徒弟啊，倒不怕累到你师父。”

龙葵“哎呀，师父，冤案待破嘛，您就辛苦一下，露一手嘛！”

龙葵拉着陈瘟袖子撒娇，沈渡见此，心中一动，相识以来，他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

陈瘟“你啊，走吧，去停尸房。”

于是，龙葵便带着陈瘟去了停尸房验尸。

龙葵“我师父通过防腐的程度大致推算出了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圣历四年初春，圣历四年盛夏，圣历五年二三月，圣历六年六月，圣历六年八月中。”

看到沈渡进来，龙葵把陈瘟的验尸报告给了沈渡。

沈渡（白无常）“范围不能再缩小了吗？”

龙葵“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这时，陈瘟过来了，龙葵立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陈瘟“男死者胃里发现的。”

龙葵“之前看尸体的腐败情况，认为即便死者被害前有进食，胃里的东西也该随着尸身一起腐化了，是我武断了。”

龙葵看着那些东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陈瘟“验尸断案不可预判在前，越是离奇骇人的场面，越是要按部就班，关键，往往就藏在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当中。”

听着陈瘟的话，龙葵认真的点了点头。师父的教导，她自当谨记于心。

沈渡（白无常）“瓜子？”

沈渡看了许久，终于分辨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陈瘟“没错。”

陈瘟点了点头。

龙葵“瓜子只有在人活着的时候通过肠胃的蠕动才能消化排出，而且这个过程用不了一天。这些死者胃里都有瓜子，说明是吃瓜后不久，人就遇害了。”

陈瘟“符合常理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有时即便是你亲眼所见，那也未必就是真相。很有可能，有人花手段让你以为那就是真相。”

龙葵“嗯，徒儿受教了。”

陈瘟不说话则已，一说话便句句都是名师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