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既已心意相通,沈渡便带着龙葵走进了那个他常去的密室。
以前,他不敢让她知道这些事,可如今他们既已决定相守一生,那也该坦诚相待。
沈渡(白无常)“当年沈家遇难,我娘身染重病,自知命不久矣,就让我写了自白书。还劝诫我,说忍一时入仕,方才有机会还沈家一世清白。”
为了给沈家翻案,还父亲一个清白,他终是迈出了那一步。
沈渡(白无常)“从那日起,我此生,唯有为恨而活了。我身上背负着太多沈家人的不甘,寻找当年的真相,成了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随着沈渡的讲述,龙葵仔细看过密室之中挂着或者摆放着的每一个灵位,心生敬畏和难过。
他们每一个,都是沈家宁死不屈的亡魂。
沈渡(白无常)“世人或许都已经忘记了,或者说是无人在意,但我却清清楚楚的记得,每时每刻都不敢忘为沈家殉难的每一个无辜的人。”
他们音容笑貌,以及他们临死前的不甘,他时刻铭记,午夜梦回,也总是见到他们的样子。
所以,他才会经常夜半难眠。不是不想睡,而是不敢睡。
冤案未平,他无颜去见他们。
龙葵“沈渡,我也有东西给你看。”
龙葵拿出一个锦囊,从里面拿出了两块木牌,递给沈渡。
沈渡(白无常)“这是?”
木牌上刻着一男一女,轮廓分明,但无法看出到底是谁。
龙葵“是伯父伯母。”
沈渡闻言一愣,竟是他的父母。原来,这世间,不止他一个人还记得。
龙葵“木牌后面那些划痕,代表每一个沈府冤死的亡魂。”
那是龙葵这些年,所能查到的所有遇难之人。
沈渡翻过木牌,果然见那后面密密麻麻的划满了划痕。
龙葵“沈渡,沈府的案子,我们一起查。”
龙葵握住沈渡的手,望着他泛红的眼睛,眸光清亮坚定。
泪,滑落眼眶,沈渡终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伸手拥龙葵入怀。
沈渡(白无常)“真是傻瓜!”
世人都称沈渡为白无常,就连他自己也认定了自己就是个孤魂野鬼,独自行走在这人间炼狱。
可他未曾想,有朝一日,他竟也会遇到同行人。
龙葵“你才傻,沈渡,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总会陪着他的。
即便是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她也一直在追逐着他的脚步,从未放弃过追查沈家的案子。
沈渡(白无常)“你那香囊中,似乎还有木牌,那是?”
情绪释放过后,沈渡拉着龙葵坐在一旁,两人靠在一起感受着此刻的温暖。
龙葵“这是我爹娘。”
听到沈渡的话,龙葵拿出香囊中的另外两块木牌,上面还是刻着一男一女。
木牌后面,刻着龙葵爹娘的名字。旁边,也有一些划痕,想来是家中死去的其他人。
沈渡(白无常)“他们,是怎么?”
既是灵牌,想来他们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龙葵“我爹是镖师,走南闯北的押镖,有一次,他接了一桩很神秘的单,庄家要求他送到指定地方,我爹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后来,他们家中来了一群人,见人就杀,一夕之间,龙葵的家便散了。
龙葵“娘将我藏在暗格里,我这才躲过了一劫。”
后来,她一个小姑娘,无亲无故的,便被人贩子盯上了,好在,遇到了沈渡和沈秉烛。
后来,金藏将她带入了颜家,略微长大一些后,她便想办法入了刑部,拜陈瘟为师,开始追查当年的事情。
龙葵“在甘南道看到半面鬼所用的兵器时,我才知道我苦苦追查的仇人,竟然也与火蛾门有关。”
所以,兜兜转转,他们两人,竟是有着相同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