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葵吃了王映雪做的面馃晕倒,据大夫诊断是中了麻黄之毒。
崔奶奶“麻黄药性强烈,于身患哮症的王映雪而言是不可离身的良药,可于小儿却是毒。她这是要斩草除根,侵吞家财啊!”
老夫人坐在龙葵床边,一手抱着窦昭,一手拉着龙葵的手,感受到手中的冰凉,更加心疼自己面前这两个孩子。
与此同时,前厅里,赵思也已将人证物证摆在了王映雪和王行宜面前,可父女二人却一致矢口否认。
崔奶奶“我朝律例白纸黑字写着以毒杀人者应斩,伤人未死亦要杖一百,徒三年。三家俱是做官的,真要闹到御前,也当用误会推脱吗?”
老太太一进来就听到王行宜以误会二字推脱,当即便开了口。
王映雪“我没有下毒,我也不知她怎么会吃出麻黄来。婆母长期居住田庄,怎可听信他人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儿媳不服。”
各种NPC妥娘:“你既唤老太太一声婆母,便不该忤逆上亲。”
老太太乃吉安崔氏独女,先祖为建朝功臣,配享太庙。崔氏世代簪缨,朝廷半数都是崔氏学堂出来的学生。
于情于理,都不该是王映雪可以忤逆不服的人。
王行宜“原来老太太是……”
崔奶奶“老身姓崔,不冠夫姓,坐下。”
老太太直接打断王行宜的话,看他老实坐下后继续道。
崔奶奶“此事闹上公堂是明摆了的输赢,王大人,你先前为罢马市不惜被贬也要直言上谏,风骨闻名仕林。可如今刚刚起复就纵女行凶,你猜陛下会怎么想?令嫒上门逼亲,以致正妻自缢,还毒害嫡女,私吞家财。王大人以为这三桩该如何算?”
老太太言辞犀利,这桩桩件件若是捅到御前,可就不是被贬那么简单了。
王行宜“依老太太的话,该如何处置啊?”
崔奶奶“如果窦家王家能私了赔偿,也是给葵儿和昭儿一份切实的倚仗。我已让我那孽子将谷秋的陪嫁尽数划归到窦葵和窦昭名下,凑齐三千两赔偿,王家也照这个数吧。”
无论何时,嫁妆越是丰盛,女子的底气也越足。如此一来,龙葵和窦昭也算是多了一份保障。
王映雪“不可呀,窦家本就是商贾之家,尚能拿得出三五千两。可我爹刚刚复职,哪里拿得出来这么多银两?”
听到王映雪的话,赵思立刻道。
赵思“拿不出来可以借!这些年我妹妹给你的体己少说也有上百两,你父亲四品大员,借个千两现银不难吧?剩下的拟个欠条,五年,十年,总能还清。”
王映雪“可窦葵和窦昭年纪尚小,哪里管得了这些钱财?”
王映雪这话,就差直接将自己想管账两字说出来了。
各种NPC妥娘:“这个王小姐就不必多虑了。”
龙葵是妥娘看着长大的,她的能力她可清楚,这点账于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崔奶奶“此朝苦主是葵儿,旁人说了都不算。”
于是,老太太便让妥娘去问龙葵的意见。
龙葵“真正受苦的人不是我,是我娘,她伤心遗恨而死。我不要他们王家的金银赔偿,只要她王映雪为我娘跪地守孝三年,不许过门。”
龙葵不为自己叫苦,只是为她的娘亲不甘。
窦世枢“娘,这可不行啊,新夫人不过门,她腹中子嗣如何名正言顺,总不能让窦家的骨肉流落在外头吧。”
窦世英还未开口,窦世枢倒是又迫不及待了。
崔奶奶“若是名分,走个续弦文书即可。”
王映雪“我现在还怀着窦家的骨肉,万一跪坏了孩子……”
崔奶奶“新媳妇入门后,自去佑民观清修三年,悔罪养性,别让业障落在孩子身上,孩子出生后须寻一位懂得教诲的乳母养育。”
老太太打断王映雪的话,直接做出了最后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