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不信汪渊,直接挟持了他前往皇城,既然他说圣上不知舅舅的死讯,那他就亲自去告诉圣上。
挟人质擅闯皇城是死罪,可若是以宋墨一人之命可以唤回舅舅一世清明和蒋家百余口性命,他义无反顾。
宋墨“君疑臣则诛,陛下若想要定国公的命赐杯鸩酒足矣。君子死,冠不免,为何要一路拷打折磨?人死了,还要用海匪寻仇做借口来折辱一个跟海匪大了半辈子仗的人!宋墨斗胆,请陛下明示,万死不悔!”
见到圣上,宋墨放开汪渊,跪地向他讨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皇帝“谁,谁死了?”
陛下闻言,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顾玉“禀陛下,定国公蒋梅荪冤死在回京的船舱里!”
皇帝“怎么可能,朕,朕还等着他,等着他回来问话。谁,谁敢害他!是谁!”
皇帝情绪激动,竟还红了眼眶,看来此事他确实不知情。
宋墨“这是舅舅的遗物,也是与陛下的旧物。至死他都紧紧握在手里,若真事有曲折,还请陛下明察!”
宋墨将蒋梅荪死前握在手中的半截戒尺呈上,皇帝接过,忆起与蒋梅荪的过往,竟落泪了。
宋墨“舅舅说,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平了海匪回京,和陛下好好说会儿话。这句话,他说了十五年,从未变过。可陛下的心,是从什么开始变得?还是说,帝王之心给不了任何人信任?”
十五年戍边剿匪,只为了给好友一个安定的天下,可是如今竟落了个如此结局,如何不让人唏嘘。
皇帝“查,谁用的刑,谁害的梅荪?一个都不能放过!”
皇帝说完口吐鲜血昏迷,而宋墨也因此被押入了天牢。
崔府……
严朝卿“福亭那边已经知道了大帅的死讯,若世子再出事,军心必乱。”
严朝卿自将小公爷送来,便留在田庄监视龙葵以防他们泄密。此时得知定国公身死,宋墨被抓,便有些待不住了。
陆鸣“窦世枢和他的门生连日弹劾,世子若有万一,我定叫窦氏满门陪葬!严将军,不要待在田庄了,我们带上定国军的弟兄进京,哪怕是劫狱,未必救不出世子。”
龙葵“世子并未定罪,你们如此做的话,倒是要落实谋反之罪了。”
龙葵收到京中消息,便知他们会坐不住,立刻赶了过来。
陆鸣“世子今日情形就是被你昔日那番话给算计了,你若还敢拦!”
陆鸣和陆争拔出剑指向龙葵,素兰和素心见状,立刻从袖中拿出短刀护在了龙葵身前。
龙葵“闯宫斥君,损害圣躬,按律这已是百死莫赎,圣上并未发落,内阁议罪好些天了都没有结果,严将军以为为何?”
严朝卿“陛下知晓大帅死的冤枉,想借由给世子议罪试探朝臣态度。”
严将军按下陆争陆鸣的剑,回答了龙葵的问题。
龙葵“这是其一,只要帝心有愧,朝堂上的拉锯构陷自有邬首辅和王行宜应对。其二,圣上再怎么看重定国公,终究是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宋墨才是变数。你们若真去劫狱,那就是将陛下心中那个忠孝两全的玉面少将打成了一个满目仇恨的逆臣。”
那局面,必将变成上一世模样,宋墨的命运也将再次走向死亡。
若真如此,与他因果互关的龙葵,也将与他一同陷入命运的洪流。所以救他,也是救龙葵自己。
龙葵“陛下已派司礼监的人去往福亭调查定国公之死,此时诸位不可妄动,以免落人口实。”
龙葵将收到的消息告知几人,让他们千万不要私自行动。
严朝卿“司礼监所为连云阳伯都没打听到,四小姐是如何知晓的?”
龙葵“严将军在府上停留数日,应当知晓我的生意不光只在福亭,老主顾也不乏在京高官。”
所以龙葵想要打探消息,有的是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