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送别龙葵回到府中,便见弟弟宋翰等在门口,与弟弟说了一两句话,宋墨回屋换了身衣服,便赶去看望病重的娘亲。
蒋蕙荪“你怕被牵连,可你别忘了我也姓蒋。”
房门口宋墨听到母亲的声音,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英国公“我没有拜高踩低,砚堂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万幸了。现在多少只眼睛在盯着此事呢,你竟然为了你们蒋家不顾我们宋家的安危吗?”
蒋蕙荪“难道你想让我与蒋家割席?”
听到母亲咳嗽不止,宋墨端过宋翰送来的药,敲门走进了屋里。
宋墨“父亲,母亲,儿子鲁莽,让你们操心了。”
宋墨进屋,主动向父母低头道歉。
英国公“你这专横狂妄的性子一定得改了,看把你娘给急的,没有睡过一个时辰的安稳觉!”
英国公斥责完宋墨,甩手转身离去。
蒋蕙荪“墨儿,快让娘看看,缉影卫的手段是要命的。”
蒋蕙荪看着儿子脸上的伤,满目心疼。
宋墨“不过是做做样子,谁敢真为难我,让母亲担心是孩儿不孝。可是望着舅舅那般,孩儿唯有如此。”
这样,才能救下蒋氏一族。
蒋蕙荪“你刚回家,母亲本不该跟你说这些,可是母亲觉得,你是时候该找个贴心之人了。”
蒋蕙荪这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怕将来没有人照顾宋墨。
宋墨闻言一顿,蒋蕙荪看着儿子出神的模样,灵光一闪,猜测道。
蒋蕙荪“难道,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宋墨没有说话,只是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在戏院有过一面之缘,戴着面具的姑娘。
蒋蕙荪“你跟母亲说句实话,你的意中人是不是窦四小姐?”
宋墨“母亲你想到哪儿去了,定是陆争陆鸣那两头鹿在母亲这儿添油加醋,搬弄是非。”
宋墨话虽如此,却不知为何转头避开了母亲带着探究的眸子。
蒋蕙荪“那两头鹿说的也没错,窦四小姐愿意为你筹谋,定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只可惜生在了窦家,难保不会被她那五伯父利用。”
蒋蕙荪还说,如今邬阁老为了和窦家断绝关系,巩固权势,要为邬善和梁家的六小姐说亲,只是邬善心有所属,不愿另娶。
宋墨“看来,德真是真的爱重她。”
邬善父亲早逝,一向孝顺祖父,这次却为了龙葵而忤逆祖父,可见他确实动了真情。
蒋蕙荪“窦家贪权好利,结亲能是为着情吗?德真淋雨后高烧不退,死活不肯就医,若真是有个万一,邬老哪受得住,别倒真是遂了窦世枢的心了。”
若是邬老出事,那窦世枢恐怕就会得偿所愿进入内阁,届时朝政恐怕就更加浑浊了。
宋墨“德真和邬老都是倔性子,孩儿会想办法说和的。”
无论于公于私,宋墨都不会坐视不理。
邬府……

龙葵得知邬善拒婚一事,扮做医者来到了邬府。
龙葵“邬公子,世间种种越不过性命,公子当珍重己身。”
龙葵给邬善看过病,开好药方,方才开口劝说于他。
邬善“我并非以病胁迫小姐,只是上次小姐的一番反问实在问到了我的心底。”
邬善向来净重祖父,只是婚娶一事,邬善无法违背自己的心意。
邬善“若我并非生在这高门大户,而只是一个普通木匠,会否更自由些呢?”
龙葵“公子可曾想过内阁里人来人去,邬阁老斡旋朝局可谓心力交瘁,无论你是否成婚,他都需要你的支持。若你仕途得力,能助邬家重振家势,他又何必迫你成婚?自由和婚姻都是可以争来的,无论生在什么人家都是如此。”
只要自己足够有能力和努力,那何愁有朝一日没有自由身呢!
龙葵一番话,让邬善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