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墨脱……

苏难给喇嘛庙打扫卫生，无意间看到了张起灵的雕像，与吴邪聊起了他。

吴邪“十年了，你能想象吗？他离开我们已经十年了。”

可是在他们心里，他却从未离开过。

吴邪“他曾经跟我说他记性不好，再见到我的时候一定会把我给忘了，不过不要紧的，我一定会让他想起来。”

不止他，还有龙葵和胖子，他们会一起唤醒张起灵的记忆。

苏难“你怎么让他想起来？”

苏难跟在吴邪身后，听到他的话有些好奇。

吴邪“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拉上胖子，把我们之前走过的路再走一遍，我就不信他想不起来。”

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所有路，他们都可以再去走一遍。

苏难“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们的。”

苏难眸光闪烁，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情。

吴邪“你们汪家人还会羡慕别人？”

吴邪转向苏难，略微有些惊讶。

苏难“我羡慕你们，如果有一个人离开了，其他人还会惦记着他。而在我们汪家，如果有一个人离开了，他很快就会被遗忘，因为我们不能有过多的个人情感。”

吴邪“小哥说过类似的话。”

汪家人的训练方法，倒是跟张家很像。

苏难“那你怎么回答的？”

吴邪听到苏难的话，转身背向她道。

吴邪“如果我没死的话，苏难，我也会记得你，不管你是汪家的苏难，还是探险队里的苏难，你都会留在我们的记忆里的。”

说完这些话，吴邪又转了回来。

吴邪“小哥的故事，我有跟你说过吗？”

苏难摇了摇头，他从未说过。

吴邪“你们只知道他叫张起灵，是祭坛上的圣婴，却不知道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当年有一个张家人来这里采藏海花，可是他却爱上了当地要献给阎王的女子白玛，并和她有了孩子。

后来孩子出生，白玛却命不久矣。

她知道孩子若是回到张家便会因为张家的命运而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所以白玛恳求上师用尽一切办法为自己争取到了三天时间。

后来，张家果然来人了，他们抱走了白玛身边的男孩。

苏难“那个男孩就是张起灵。”

吴邪不置可否，继续讲了下去。

白玛寿数将尽之时，她选择了把自己埋在藏海花下，不死，也不算活着。

就这样，她等着自己的孩子回来。后来，那个孩子回来了，并陪伴了她三天。

吴邪“就是这三天，寂静地，只有心跳声和呼吸声的三天，就是全部了。”

白玛最终还是没能醒来，没有亲眼看一看自己儿子长大的模样，可她，也终究是等到了他。

有些情感虽然很短暂，但也已经足够怀念一辈子了。

苏难“那龙葵呢？她跟张起灵到底是什么关系？”

苏难曾无意中听到过黎簇他们的谈话，她知道龙葵肯定与张家有关。

而今日吴邪的故事里却全程都没有提到龙葵，这就让苏难更加确信龙葵与张起灵脱不了关系了。

吴邪“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啊！对了，我好像还没有问过你为什么要加入汪家呢？”

吴邪没想到苏难如此敏锐，看来他还是低估她了。

苏难“我如果说是因为你呢。”

苏难知道吴邪不愿意说的事情，她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反正她已经猜到了十之七八，也没必要追根究底。

苏难“汪家有一个核心部门叫做运算部，它可以根据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即将发生的事情预测未来。而你，第一次出现在汪家的时候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天。”

他们虽然不能精确的计算出吴邪的每一个行为，但是却可以预知到他对汪家的影响。

所以汪家很早就开始了对吴邪的计划，而苏难，就是这个计划的执行者。

吴邪“你为一个目标活了三十年，那么当这个目标完成以后，你又要为什么而活呢？”

苏难为了杀吴邪而存在，那她杀了吴邪之后呢？又该何去何从？

吴邪的反问让苏难一时恍惚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