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云感叹他伤口恢复的速度,却又奇怪他为什么不自己揪出那些该死的虫子。
他想知道又不敢问,只默默帮忙。
他弄完了胸口,腰腹,却在碰到大腿时犯了触。
他很喜欢山沪的腿,修长笔直,摸起来也结实顺滑,因为以前没少摸,所以一看到那双腿,他那好记性就想起在他腿上坐着的时候……
“别愣着。”山沪提醒。
雾云尽量收起心思,将视线集中在伤口上。
他认真弄着,却不料恢复大半的山沪正认真盯着他。
雾云在某个抬眸的瞬间注意到那直勾勾的眼神,不禁发怵。
山沪道“把脖子漏出来给我看看。”
雾云明显一抖,他脖子上缠着绷带,就是为了遮盖魔纹。
如果漏出来,无疑是在送死。
雾云夹着声音道“我,我脖子有伤,不,不能……”
山沪咋了一嘴,伸手一吸,掐住了他的脖子。
“小子,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掐的极紧,雾云呼吸不上来,只能拳打脚踢,试图从他手中挣扎出来。
可他那如小猫打拳一样的动作根本伤不到山沪,山沪眯着眼就要解开纱布。
可突然间,纱布竟噼里啪啦爆出一阵黄白的闪电,山沪大惊,更惊讶纱布竟能在他的空间里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甩手将雾云远远扔出去,而手掌被烧灼成冒烟的黑色。
雾云被甩出去很远,白色空间没有边缘,他就这么飘着,慢慢停了下来。
雾云捂着脖子,一阵接一阵的咳嗽,他眼泪都被掐出来了,但眼泪和红透的脸都成了他现在这张脸的加分项。
山沪过来了,居高临下凝视着,道
“有人给你下了不能近身的诅咒,是谁?”
现在能下出这种诅咒的,一定是比山沪更厉害的巫师,而比他更厉害的屈指可数,山沪想知道他是谁在外放养的宠物。
雾云咳嗽过头,对于山沪所说的诅咒茫然无措。
山沪眯眼“不说?”
雾云摇着头,故作神秘“不,不能说。”
山沪深吸口气“那你只能在我这里呆到死了。”
雾云想骂娘,但还是放下了姿态,恳求道
“求,求大人,宽宏大量,饶,饶我一命。”
山沪不说话,雾云便继续
“不,不知我家主人,跟您有什么过节,但,蚁鼠之辈,入不了您的眼,希,希望您,别太跟我一般见识。”
山沪道“你确实入不了我的眼,你背后的主子我感兴趣的很。”
“说出来,我放你走,还有你的愿望,我一并还给你。”
雾云始终不敢抬头,他哪里知道自己背后的“主子”是谁,这诅咒什么时候被人下的他都不知道。
他瞎编也不是,乱说也不行,只能咬死不说,给山沪安一个“找不到主人就欺负其狗”的罪名。
他这么好面子的人肯定会恼羞成怒,然后把自己给扔出去。
雾云为难道“大,大人宽宏,我,我只是我家主子随手摆弄的小玩意儿,您,您和我主子,都是厉害人物,动动手指就能要我的命,您和我主子,我是都万万得罪不起的,我家里还有要照顾的老大哥和妹妹,所以,大,大人行行好,放我一马。”
山沪似乎在斟酌,他不说话,雾云就害怕,一遍又一遍的磕头。
“大人,您行行好,行行好,放过我吧大人!”
“大人,愿望我不要了,只要小的能回家就行,大人。”
他一口一个大人,吵的山沪头疼,便施法封住了雾云的嘴,席地而坐。
他道“还有几只魔虫,帮我揪出来,我放你回去。”
雾云梨花带泪,先磕了两个响头,手脚并用爬过去帮他处理。
山沪就这么盯着雾云的脸,雾云逃避着他的眼神,却被山沪直接一手捏了过去。
四目相对,山沪一声不吭,目光如加了放大镜的焊接机器,愣是要将雾云看个明白。
许久,他松手。
山沪幻化出一纸契约。
“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你的愿望。”
雾云愣了愣,心道不知假名字能不能作数。
他不知道填写假名字会有什么后果,但不用斟酌也知道签字的风险有多大,况且对方是山沪,他只能更加,更加警惕!
雾云客气一笑
“大,大人不用了,我没什么愿望。”
山沪冷声回复“巫师没有欠人情一说,你不必跟我客套。”
雾云连忙挥手“您,您误会,我并没有客套。”
山沪沉眸“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雾云有些尴尬“您,您放心,我真的,真的没什么愿望。”
山沪扫了他一眼“你觉得没什么,你背后的主子可不这么想。”
“他日若你主子借此为由让你召唤我还愿,出什么意外,你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山沪点醒了雾云,只顾着拒绝,他却忘记山沪正在被通缉,对于山沪来说,不存在的“主子”确实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主子”会不会让雾云再召他?趁机埋伏山沪,或者杀掉山沪?
他不是不能说谎的巫师,即使他现在是“心地善良的光之子”,山沪依旧需要设防。
看来这个愿望,必须现场了结,并能达到差不多的对等交换才行。
雾云想要趁机要他一些防身便民小玩意,可又心想“光之子”无法触碰巫师的东西,只能作罢。
左思右想,雾云道“签,签字就免了,小的不识字,劳,劳烦您能给我一些水蘑菇。”
山沪蹙眉“就这?”
雾云乖乖点头。
山沪没多问,烧了契约,又幻化出一些水蘑菇。
雾云双手捧过,这些水蘑菇个个头大水足,比他挖到的那些好的多。
心里狂喜,心道寻大哥应该会很开心,竟不自觉露出柔和的笑容。
山沪觉得那笑脸眼熟,只看的人心烦。
他打开三角传送,一阵气压将雾云推了出去。
空气中传来山沪的声音
“报酬已给,你我两不相欠,切记,莫要多言。”
雾云没理他,反正不用他提醒,关于山沪的事他也不会多说任何一个字。
多说无益必自毙?
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更明白低调不惹眼对他有多重要。
小心翼翼将蘑菇装好,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超过集合点很久了,便马不停蹄的往山顶那颗千年老树底下跑。
借着月光,他朝山顶一路飞奔,心想寻大哥看到这么多水蘑菇,一定会很开心。
气喘吁吁到了山顶,终于到了树下,却没看到人。
雾云眨巴着眼,心想莫非他们是没看到他去寻他了?
翻开布包,刚准备放烟花提醒他们自己已经回来了,就听到寻拓的声音。
“正太。”
雾云赶紧回头,笑容可掬
“寻大哥,我找到好多水蘑菇。”
他兴奋的跑过去,顺便把包里的水蘑菇拿了出来,脏兮兮的小手就这么捧着,期盼的看着寻拓,但寻拓只是抓起他的手,看到手指缝隙的血丝,不由皱紧眉心。
“受伤了?”
雾云愣愣,抽回了手。
他指缝间并不是自己的血,而是山沪的。
该怎么解释呢……
雾云道“碰到一只死鸟,可能染上它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