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依旧晕乎乎的,浑身发软酸疼,鼻子也堵的厉害。
眼神移到一旁,山沪靠着墙,垂着头小厮。
画面……很帅。
山沪很会发挥帅哥的优势,总能不自觉做出一些自然的帅逼姿势,就譬如现在,撑着单膝,手靠在膝盖上自然垂落,头微微垂着,如果有相机,真想给他拍一张。
雾云没忍住咳嗽,吵醒了山沪。
山沪盯着他
“好点了吗?”
雾云捏着眉心,一旦咳嗽就停不下来,抚摸额头,烫的厉害。
他又抚摸后脖,温度居高不下。
雾云启唇“发烧了。”
山沪皱眉“为何会发烧?”
“你的身体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度,发烧太正常了。”雾云又咳嗽两声,把包拿出来,寻找治疗发烧的药。
可惜,那些药吃完了,只剩下一小株。
看向山沪,雾云摇头,把画卷拿出来,召唤了一只细尾猴。
摸着它的头,雾云递给他那株草药。
“去找这个药,尽量多找点,碰到兔子,也顺便捉两只。”
小猴子叫了一声,把草药藏进嘴里,贴着墙朝出口爬去。
山沪抱怀“何不让我去?”
为啥不让?还不是怕他把自己身体弄坏。
辛辛苦苦养了自己那么久,可不能功亏一篑。
雾云讪笑
“这种小事让魔物去就行了,雨林路滑,别摔着你。”
山沪冷笑“是怕我把你的身体摔坏吧?”
雾云挥手,一句哪有的事儿呼之欲出,后顿了顿,小心翼翼问
“我说谎,没事吧?”
山沪无奈“最好不要。”
雾云老实闭嘴了。
小猴子回来很快,带来了大量发烧草药,却没兔子的身影。
刚下过暴雨,外面积雨成溪,除了墙上爬的都没有立脚之地,这个时候兔子难抓,敢出来觅食的兔子更难抓。
吃下发烧草药,雾云打了个喷嚏。
头实在疼,身体也忽冷忽热,他需要温暖的床铺和被子,可现在只有潮湿冰冷的山洞,这很不利于他的恢复。
雾云咳嗽两声“可能真需要你帮忙。”
雾云打量四周“可不可以先把我放进画卷,找一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让我晒晒太阳?”
山沪不解“晒太阳?”
雾云点头“晒太阳能好的更快。”
山沪深思片刻,或许觉得晒太阳不是太过分的要求,便应允了。
让雾云暂时躲进画卷里,他背好包后走出了山洞。
光斑插过树叶缝隙打在地上,山沪抬手看日,寻找起适合晒太阳的地方。
雨林树木高大,想晒太阳需往高处飞,但小家伙翼不多,需要借用树木上的荧光菇补充能量。
山沪在附近找到颗最高最壮的树,借用荧光菇缓缓向上爬。
废了些体力登顶,刚冲破密密麻麻的树叶,就被天上刺眼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
眼睛很疼,适应了好一会儿,他才睁眼。
眼前一片茂密绿叶,与白云相互交织,似入了天般。
风很大,吹拂着他的头发,发丝扫过额心,弄得他痒痒的。
伸手挠了挠,熟悉的动作忽让他想起生育自己的那位光之子。
与父亲相爱,并诞下他的那个光之子,山沪应该称她为母亲。
他对母亲没有实感,只知道她总挂着他不理解的笑,照顾着他的起居。
母亲陪了自己五十年。
五十岁的山沪正值青春少年,模样看起来不过十五。
而母亲,已经暮年,身材佝偻,满脸褶子。
父亲并不嫌弃她,他将自己的模样幻化成同母亲一样年纪的模样,陪在母亲身边,两个人都带着他完全不理解的笑。
山沪头发微卷,有些硬,刮过脸颊时总痒痒的。
这时母亲就会伸出温热的手替他挠,挠完,总要勾一下他的鼻尖。
对此,当时的山沪并没有任何感觉。
但现在,一股不知名的感受在心中生根发芽,一百五十年后的今天,回马枪正中靶心,迟来的温情让他久久不能平歇。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手不自觉多触碰了几下额头,似乎在怀恋迟来的童年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