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写本封底的暗红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我盯着那句"当双生之血相遇，门将为守护者敞开"，喉咙发紧。沈墨辰胸口的黑色触须还在蠕动，像有无数条蜈蚣在他皮肤下游走。
"沫雪..."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手指突然掐住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得倒抽冷气。青色纹路顺着我们相触的地方蔓延，在皮肤下微微跳动。我这才发现，那些纹路的走向竟和我的一模一样。
玄影炸着毛扑到我肩上："别让他说话！快画门！"它尾巴扫过我手腕，青色纹路突然亮起刺眼的蓝光。沈墨辰喉结滚动，脖颈处的纹路瞬间暴涨，像蛛网般爬满整张脸。
"来不及了..."他咧开嘴，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黑色触须从他后颈钻出来，在空气里扭曲扭动。我往后仰头躲闪，后脑勺撞到铁床栏杆发出闷响。
速写本突然滚落到地上，铅笔滚进床底发出刺耳的声响。沈墨辰沾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圈，寒意顺着血管往心脏位置蔓延。我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两人手腕上的青色纹路开始同步跳动。
"你没发现吗？"玄影爪子按住我手腕，尾巴尖焦躁地甩来甩去，"我们三个是连在一起的！"
沈墨辰瞳孔泛起幽蓝，脖颈处的纹路已经蔓延到锁骨。他沾血的手指又在我锁骨处划出螺旋，冰冷的触感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它喜欢这个味道..."他轻声说，嘴角咧得更开了。
速写本封底的暗红字迹突然开始扭曲，最后定格成三个字——林疏影。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母亲的名字，可她明明叫沈念安。
"你妈妈..."玄影尾巴扫过我手腕，"曾经也是契约者。"
沈墨辰手指一顿，青色纹路在他手背上跳动。他喉结剧烈滚动，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清明："别...别相信它..."
记忆突然翻涌，母亲车祸前夜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她坐在书桌前，速写本摊开，笔尖悬在空白纸页上颤抖。我听见她低声说："疏影这个名字...不能再用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发抖，"为什么我妈要改名？"
沈墨辰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声响，黑色触须从他皮下钻出来，在布料上留下凸起。他手指掐住我手腕的力道忽松忽紧，像是在和什么争抢身体的控制权。玄影的爪子按住我手腕："看看这些字迹。"
它尾巴尖轻轻扫过速写本封底，暗红文字突然开始移动，重新排列成新的句子："当双生之血相遇，门将为守护者敞开。林疏影绝笔。"
沈墨辰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捂住头发出低吼。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腕，疼得我差点叫出声。"快画..."他沙哑的声音里混着非人的嘶鸣，"趁着我还...还能控制..."
"别听他的！"玄影猛地扑过来，爪子划过我手腕上的青色纹路。一阵刺痛传来，血珠顺着血管往上爬，在速写本上晕染开来。那些血迹与封底的文字融为一体，浮现出新的画面：一个女人坐在画室里，笔尖沾着黑色液体，在纸上画出玄影的轮廓。那是母亲年轻时的模样。
"原来如此..."玄影的尾巴突然僵住，"她不是第一个。"
沈墨辰的手指突然松了。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床头的心电监护仪。警报声刺破寂静时，我看见他胸口浮现出和我手腕相同的青色纹路。"你..."我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别说话。"他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水底传来的回音，"让我清醒一会儿。"
病房的日光灯开始闪烁，忽明忽暗间，我看见他脖颈处的青色纹路正顺着锁骨往下爬。沈墨辰胸口起伏得厉害，青色纹路蔓延到锁骨时忽然停住。他捂着头蹲下身，指甲深深掐进头皮，指节泛白。
"沫雪..."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有人在捏着嗓子，"它要出来了..."
玄影炸着毛跳上床头柜，尾巴扫倒了玻璃水杯。碎裂声里，它低声咆哮："别让他说话！封住他的嘴！"
我还没动，沈墨辰突然仰起头。他瞳孔泛着幽蓝，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来不及了..."话音未落，他后颈猛地鼓起一个包。黑色触须从皮肤下钻出来，在空气里张牙舞爪地扭动。
"沫雪！别让他画完！"玄影爪子按住我手腕，青色纹路泛起微光。异物的气息突然躁动起来，速写本封底渗出暗红液体，那些字迹和母亲的笔迹一模一样。
我盯着那些字，心跳越来越快。速写本突然开始发烫，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疼痛。沈墨辰沾血的手指又在我掌心画圈，寒意顺着血管往心脏位置蔓延。
"每次你画门的时候..."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像是从水底传来，"我就觉得特别清醒..."
我往后仰头躲闪，后脑勺撞到了床头铁栏杆。速写本从膝头滑落，铅笔滚到床底发出刺耳的声响。沈墨辰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黑色触须从他皮肤下钻出来，在布料上留下狰狞的凸起。
"现在轮到我了。"他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沾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圈。异物的气息突然躁动不安，速写本封底的暗红字迹开始发光。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我的意识，眼前的病房开始扭曲变形。速写本封底的光芒越来越亮，最后完全吞没了视线。
再睁眼时，我站在一间昏黄灯光下的画室里。空气中飘着松节油与铁锈混合的气味，四壁挂满未完成的画作。每幅画里都藏着青色纹路与黑猫图腾，和我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你妈妈不是第一个，"玄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肩头，尾巴扫过墙上的画作，"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赤脚踩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声，速写本在手中微微发热。忽然听见画架后传来铅笔摩擦纸面的沙沙声，那声音让我浑身发冷——和母亲车祸前夜一模一样。
画架后的人影转过身来。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有眼睛清晰可见，流露出复杂神色。那分明就是年轻时的母亲，却又不是我认识的沈念安。
"你用异物之血救了沫雪？"我的声音发抖，速写本在掌心发烫，"所以沈墨辰才能活到现在？"
幻影轻抚墙上的画作："你以为是意外？三年前那场车祸..."
话音未落，黑猫图腾突然蠕动。画中伸出黑色触须缠住我手腕，幻影的声音变得缥缈："双生契约需要两个人，但代价只能由一个人承担。"
我震惊后退，撞倒颜料架。青色液体在地板蔓延成纹路，和我手腕上的印记如出一辙。"所以我是祭品？"我指着自己心脏位置，速写本自动翻页，"你们用我的血喂养异物？"
幻影伸手想触碰女儿，指尖在距离半寸处消散。"我不能让你成为我..."她声音哽咽，整间画室开始崩塌。墙壁剥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速写本，每本封底都渗出暗红字迹。
玄影突然出现挡在我面前："小心！她在抹除证据！"
我抓住最后一张飞舞的画纸，上面赫然是年幼的自己。画角写着一行小字："双生契约，以血为媒。林疏影绝笔。"
猛然睁眼回到病房，发现手腕青色纹路正在逆向流动。沈墨辰胸口浮现空洞般的黑痕，像被什么东西啃食过。他蜷缩在床上抽搐，黑色黏液从嘴角溢出。
"契约要反转了！"玄影急呼，"他正在失去控制权！"
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警报，窗外黑影蠢蠢欲动。我紧握速写本，终于明白自己才是整个诅咒的核心。沈墨辰不过是个替罪羊，替我承受了这些年来的痛苦。
指尖落在画纸上，我决定不再被动等待。这次，我要主动掌控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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