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离她叛逃已经过去了三年。
当乙方签字的转让书被律师递到手上的时候，程虞还是有些恍惚的。
咨询馆没什么称得上重要的东西，值得牵挂的也不过是几盆养不出花的绿植和他长歇息的藤椅——是见了雷毅之后给他买的第一件生日礼物，被销售坑了近三倍的价钱。
程虞“你的搭档一点都不好养。”
程虞看着一堆发票，对沉默的赤铁狮王幽幽抱怨着。
书架上的白皮书写了大半，约摸也有一指厚了。写的是这些年来弥补雷毅的一点一滴，小到给他置办挂饰，大到陪他谋划夺回常肜，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走来的痕迹。
她为数不多的工资，全用来来养小少爷了。
一大片火红的枫叶被夹在书页中间，绾孑绮莺拱了拱她的手，这是枫林园的的小纪念，很早之前就被她塑封过了，至于张天昊的简笔画……她并没有找到。
程虞“那就留下吧。”
枫叶被直接挂在了帆布包上，火红的颜色让单调米白布料有了些活力。
连着一摞不方便被下一任主人观看的资料，新添一段的本子和柴火一样壮大了壁炉的火苗。
“带回赤铁狮王，远离雷毅，流浪。”
她说过，等她为雷毅做的和前使为她所做的事情相抵时她就会带着独一人的记忆离开，雷毅只需要幸福，这是他本该拥有、因她而失的幸福。
前使和她的故事被小时候的程虞写了两年，截止7岁，之所以只写半本，不是因为她们的故事只能写半本，而是她那时候刚会写字，记录的不多罢了。
火蛇舔舐着往昔。
﹉﹉﹉
如果时间倒退，张天昊绝对是不会拉着雷毅登船，寻找所谓的真相。
他会一个人上船，然后和这艘船上的所有人同归于尽。
张天昊“怎么感觉……我好像经历过这些事一样？”
程虞“第13次死亡，一切如常。”
雷毅.卡奥斯“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何况，这还是你指定的规则。”
当杀戮成为循环，谁能记住真相？
一艘永不靠岸的游轮，一场永不结束的午夜。杀人魔的刀锋划过喉咙的瞬间，也是记忆重置的开始——而这次，猎物与猎人的界限正在崩塌。
﹉
程虞“对于我和天昊，他是有一定折磨的兴致的，但对你……总是一刀致命。”
莫当年“雷毅，逃吧，趁我…还能假装没认出你。”
他本该杀死他，却给了他止血带。
实验体7号是完美的杀戮机器，却残留着无法删除的温柔。当左手手套下的疤痕残存的记忆与故人之姿重叠时，枪口该指向程序，还是指向心脏？
﹉
江洄“我不是帮你们，只是借你们的刀杀我的敌人。”
江洄“想知道真相？先活过下一个23:17吧。”
张天昊“忘了？没关系，反正我的直觉比记忆靠谱多了～”
这是我们的宿命，是逃不脱的循环。
监控室的摩斯密码藏着谎言，笔下的勘测图晕开血迹，而甲板下的引擎舱里，有人正把所有人的生命，写成一首无限循环的挽歌。
﹉
祭司“确实是一群聪明的孩子，不过命运的轨迹是不可更改的，我终会死在您的手里，为了迎接冰雪村真正统治者的到来。”
宿汝“你出色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至于奖励……殿下只会取走你的眼睛作为惩罚。”
费尔南烬“前使消弭时的最后一句话其实是‘别相信我们’。”
最好的数据，总是来自濒临崩溃的灵魂。
一个超人类的组织，带着令人莫名颤栗的臣服感，他们游戏人间，凌虐万物，冰雪村的故事只是开始，预言只是幌子，是祂无聊时所撰写的废章。
——冰雪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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