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潮号的第二个白天，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氛围中展开。
斗殴事件的最大影响就是船舱不对外开放来排查隐患，说白了就是不让他们乱跑好好窝着。
早上7:35，三个人又被那只猫挠醒了。
虽然也没什么心思睡。
经历了前夜船尾那场被轻描淡写为“严重斗殴”的事件后，三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雷毅.卡奥斯“常规斗殴可不会用爆兽能量，爆兽也不会攻击人类。”
雷毅用指尖轻轻敲击着套房内的桌面，发出“嗒嗒嗒”清脆的声响。
雷毅.卡奥斯“昨晚的斗殴，只能是为了掩盖爆兽能量做出的幌子。”
张天昊“可说哇，先不说有多少人知道爆兽，知道爆兽的也大概想不到这么歹毒的办法。”
张天昊做着简单的拉伸运动，小小一个套房多少有点伸展不开，难免时不时碰个壁。
张天昊“可别在快找到A-021的时候出现什么幺蛾子，写那张纸的人咱们也还没确认，希望是一个人吧。”
他语气轻松，但眼神里却满是慎重。
像只猫一样蜷在沙发里的程虞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声音带着没睡醒的鼻音。
程虞“喝了咖啡的人才会发生斗殴，被吵醒的时候又刚刚好错过现场，……真是……太巧了。”
雷毅看向她，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张天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果断放弃了快把床架子弄下来的引体向上。
张天昊“你俩又开始了是吧？打什么哑谜呢？”
雷毅.卡奥斯“不是哑谜，是概率。”
雷毅站起身。
雷毅.卡奥斯“我们需要更多证据，今晚，去下层区域看看。”
张天昊“下层？”
张天昊来了兴趣。
张天昊“船员宿舍？货舱？听说这种游轮下层都藏着不少东西，能看的不能看的都在那儿。”
夜幕再次降临，与上层甲板的灯火通明和隐约传来的音乐声不同，通往船只下层的楼梯间显得格外阴森。
晚上8:30，三人踏入下层。
空气变得潮湿冰冷，混合着铁锈、机油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甜腻到令人反胃的腥气。
灯光昏暗且不稳定，偶尔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张天昊“嚯，这味儿！”
死死捏住鼻子的张天昊压低声音。
张天昊“像不像倒闭了三个月海鲜市场？”
提前准备好口罩的雷毅表示不想知道这是什么味，张天昊扇来扇去的时候他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巧的便携式环境检测仪，屏幕上的数据飞快跳动着。
雷毅.卡奥斯“温度异常下降摄氏五点七度，湿度飙升，空气中……检测到不明有机胺类化合物。”
“我想一把火烧了这儿，潮死了。”
天炎战龙鼓着翅膀也不想飞了。
张天昊“我也觉得，不过这种甜腥气通常与某些海洋生物的高度应激或腐败过程相关，能说不愧是游轮吗。”
张天昊“还以为会有什么好东西呢。”
嘴上惋惜的张天昊握着麻醉枪警惕地观察着前方幽深的通道。
姿态闲适的程虞慢悠悠跟在他们身后，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程虞“安静点。”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程虞“听。”
一阵极其微弱、仿佛来自很远地方的哭泣声隐约传来，那声音空灵而悲伤，非人似人，断断续续，却直往人脑子里钻，让人头皮发麻。
张天昊“我靠！”
张天昊汗毛倒竖。
张天昊“这什么声音？谁家小孩跑这来了？哭得这么…瘆人？”
雷毅眉头紧锁。
雷毅.卡奥斯“不是，任何生物都不会带有这么强烈的精神干扰谐波。”
张天昊“该不会又是……”
就在这时，周围的灯光猛地开始疯狂闪烁，明灭不定，那股甜腥气味骤然变得浓烈刺鼻，几乎令人窒息。
三人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仿佛整个空间都在扭曲。
举枪四顾，但视野在闪烁的灯光下变得支离破碎。
雷毅扶住墙壁，努力保持平衡，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分析这突如其来的异常现象，但意识却是越来越模糊，就和当时被拉入秋海棠的记忆中一样。
在灯光最后一次剧烈闪烁、即将彻底熄灭的瞬间，程虞猛地瞥向上方楼梯的拐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白发男人长身玉立，手中似乎握着一个笔状物，顶端正对着他们，散发着微弱的、不祥的蓝色光晕。
绾孑绮莺比她先一步认出来人，奈何更强烈的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涌来，眼前一黑，皆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10:00的钟声在悠悠敲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婴儿”哭嚎。
…
张天昊“喂！醒醒！雷毅！程虞！”
张天昊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率先睁开眼的雷毅发现自己正躺在套房狭小的床上，窗外是明媚的阳光和平静的海面。
头痛欲裂，像是被重物敲击过。
程虞也在另一张床上悠悠转醒，揉着太阳穴，眉头微蹙。
张天昊“我的天，你们终于醒了！”
张天昊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旁边椅子上。
张天昊“现在都9:25了，咱们还去下层吗？”
雷毅.卡奥斯“9:25？”
雷毅不信，看了看自己的表，确实是这个点。
雷毅.卡奥斯“我怎么记得已经去过了……”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侍者端着早餐和几片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三位贵宾晚上好。听说船上部分区域的通风系统出现短暂故障，可能导致了一些异味和气压波动，很多客人都反映有些不适应，甚至做了噩梦。这是船上准备的舒缓药物和咖啡，希望能缓解各位的不适。”
程虞“麻烦了，我们可能就是有点晕船。”
程虞接过药片，直接无视了那杯老演员，道了谢之后就直接关门，压根儿没管他有没有听见。门后边那个小暗格里的箱子还完好着，船上若隐若现的音乐还继续着，张天昊和雷毅的态度也不像是经历过，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告诉她下层的那件事没有发生。
颈侧的灼热不会骗人。
可为什么只有她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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