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实验一班——
“砰。”
雪白的试卷重重打在讲台上,纸张与粉尘飞扬,再晃晃悠悠的落下 。
吴起迅速瞟了一眼脚边的卷子, 微微后倾,后坐 朱瑞杰立马靠上。
“ 杰哥!你要!完蛋!啦 !嘿嘿! 你才102!”
“完蛋了完蛋了!要被老涅......”
一语未了,讲台上的老涅突然爆炸,全班都惊的一跳 。
“一共150分的卷子,平均分就120 ?!”
吴起身体微倾,靠向同桌 。
“老涅又开始了......”
“吴起!”
吴起站起来 ,话到嘴边没经思考便说了出来 。
“老奴在!”
“......”(老涅嘴角抽搐×114514)
R大 化学系教授组办公室:
刚刚训完一群兔崽子的老涅瘫在椅子上, 生无可恋地喃喃道:
“现在的大学生怎么一个个都这副德行 ?”
老教授端着干部杯晃悠过来 。
“小江啊 ,你还是太年轻了 ,习惯就好。”
说完 嘬了一口杯里的枸杞茶 。
“是是是 ,您说的对。”
江含烟揉了揉眼睛 。
“最近怎么老是眼皮跳 ?”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
二班的八卦大妈 班主任凑上来 。
“当人类的左眼皮跳动时 预示着你将要发财 ,但如果是你的右眼皮跳动 ......”
“那就......”
“那代表的是大脑操控的眼轮匝肌和眼轮神经分支的间断性自主的抽搐性震动。 ”
怎么样也不可能让他说出左眼跳财 右眼跳灾 。
江含烟心里嘀咕
“那我两眼都跳呢 ......”
初秋的晚上已渐渐有些凉爽,江含烟在办公室里备课。窗户打开着,月光爬上办公桌, 江含烟抬眸看了眼月亮 。
“嗡嗡...嗡嗡......”
手机上是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江含烟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疑惑 。
“ 喂,半夜打过来干什么 ?”
“喂 ?是我,含烟啊 ,这不是你弟弟马上要高考了吗 就想着你是老师 ......”
“你先等下 。”
江含烟打断对面 。
“我什么时候有弟弟 ?”
“哦 ,对 ,忘了告诉你。 是你上了大学之后 我们收养的,比你小三岁左右。 ”
“那关我什么事 ,你知道我早就不认你了。 ”
对面立马怒了 。
“江含烟!他毕竟是你弟弟 !我不管你怎么说 ,他已经在火车上了, 你接不接是你的事 。反正你总不会让你弟一个人在城里呆着! ”
“诶不是......”
对面还没等江含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江含烟重重的将手机扔在办公桌上。
这个只是可无不可有的亲妈,江含烟从十六岁起,就没有对她抱有期望了 。
五年前,江寒烟在B市的小县城的初中,以全市中考第三名的成绩毕业 。江含烟正抉择上哪一所高中时 ,她的亲妈亲口告诉她
“你是个女的,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 早点嫁人, 你现在这个年龄也可以出去打工了 。还是早点步入社会赚钱补贴家用吧 !”
江含烟没等他话说完 ,就给一所重点高中打了电话 。
她上高中的几年里 ,学费没有花过她妈一分一毫 。江含烟一礼拜四节家教课,比她妈赚的还多些 。
至于他的吃穿用度 ...他妈恨死了未成年人保护法,到江寒烟18岁时便不再给她任何东西。
幸而江寒烟提前高考跳级被P大保送省了学费 ,并且获得奖学金 。毕业后一考完教资就被校长挽留在p大教书 。
而江含烟的亲妈在她离家上大学时 便立刻认定女儿靠不住,找孤儿院领养了个15岁的儿子,把所有的期望寄托在他身上 。
却没想到将来还要求她恨透了的亲生女儿 。
江寒烟纠结一夜 ,还是心软。 总不能让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一个人在陌生城市里游荡吧 !
“叮———”
亲爱的母亲发来了弟弟的行程 。
“明天,A市火车站二号出口 。黑箱子 黑裤子 黑外套。 ”
......
穿这一套感觉像是来给她送葬的 。
她直接翻看到最下面一行
“哦 对 你弟的名字你应该还不知道 ,叫江上青。”
江含烟心中哼了一声 。
“带雪梅出寒,寒烟柳尚青 。”
“晦气。”
A是火车站在工作日时 人不多,江寒烟这天没有课, 开车一小时才到火车站 。
既然他来送我葬 ,那我也回敬 。
所以江含烟今天特地穿了一身黑 。
“二号出口 ……二号出口...... 在......”
她一边念叨 一边找路。江含烟在二号出口通道旁停下脚步 。
“叮———”
吴起发来一道题 。
“美女江老师, 求个解呗 ~”
结尾还发了一个比心 。
江含烟看得要多肉麻有多肉麻 ,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江含烟翻了个白眼 。
“德性。”
江含烟正埋头解题 ,手机屏上照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
“江含烟?”
江含烟抬起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