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夫人“啊…………”
城主府夫妇从睡梦中惊醒,一条巨大的黑色蟒蛇正缠绕在房梁上吐着星子恶狠狠地盯着二人。
城主夫人当场被这惊悚的一幕吓晕过去。
许久,好不容易被大着胆子为其掐着人中助其清醒过来后,又在看到黑蛇扔过来的自家孩儿尸体和同旁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时再次被吓晕过去。
城主惊怒交加。
次日,铘阑城少主被害的消息蓦地传出,全城震惊。邪阑城的一霸居然就这般悄无声息地被杀了……
当然,也有少数人心头一亮。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汉做下的这般好事。真是让人解气!
一时间,邪阑城一阵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只是碍于城主震怒,不敢太过光明正大地议论。夫人亦是绞着帕子恨不得将那妖物剥皮抽筋,以报她儿的血海深仇!
奈何事件太过诡异,城主实不敢大肆公开当中内幕。只对外宣布是被妖物迫害。
当即全城高度戒严,城主府上上下下全部出动,四处发布悬赏通告,务必寻到最好的捉妖师诛杀妖邪。
奈何那暗中妖物竟一时销声匿迹,无人能寻。
期间,曾不少人奔着悬赏揭下告示,自告奋勇地奔来,仍是一无所获。
城主再次震怒,进一步加大了悬赏力度,令其推荐高人寻访探查作恶妖物。
时过月余,终于有人觐见说于前几夜,在铘阑山附近看见过神明金光,必是有仙人驻扎在山上。
城主当即亲自坐着轿辇上山来拜访仙人,恭请仙人下山捉拿妖物。
铘阑山木屋大堂。
城主心痛地将少主尸体及装裹在盒子里的心脏呈现,沉痛地抱拳请求。
城主“仙师,你务必要查出妖物,替我儿及全城百姓除去那祸害啊!…………那妖物不断将我城里百姓掳去,杀人剜心,剥皮噬骨…………”
月夕抬眸望去,那自称城主的人痛哭流涕,一再地将那背后的所谓妖物胡诌乱编,痛咒了一番。
心底不禁蕴上几缕怒意。
这还真是个口才了得的主啊,红口白牙,什么赖的都能为她这个背后妖人编排一番。
月夕眼眸微眯,眸色冰冷。

月夕“我既是如此十恶不赦了,那不妨就如了你的愿,把你编排的这些都通通来上一遍又有何不可…………”
余墨看着大堂上熟悉的尸体和心脏,转头默默看了月璃上仙一眼,刚好看到上仙冰冷邪魅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应渊生来的神性,如何看得下去这样一桩惨案。
况且他也要借着捉妖之际,寻着蛛丝马迹找出血魔神的踪迹。
当下也便应了城主的邀约,答应住进城主府查案。
月夕盯着应渊起伏跳动的胸口,眸色深沉。她还未将她的心脏拿回来,如何能放应渊离去!
于是捂着心口,柔若无骨地就要摔倒在应渊身前。
应渊皱着眉心,手疾眼快地将人拦腰抱住,月夕顺势软弱无力地靠进他怀里。
月夕“仙师,人家身子柔弱,先前的伤势还未好全。这偌大的山上,独留小女子一人,着实害怕。仙师既是要去捉妖,不妨将我一同带上,我保证绝不乱跑,定会乖乖留在府上不妨碍你的!”
应渊面容极其不自然,前两日才正常了几日,怎得又做出这般姿态!
阴沉着脸拒绝。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胡闹,我是去捉妖,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跟着我去那危险之地,成何体统,况且…………”

他瞅了一眼身旁的余墨。
这山上哪里就只有她一人了!
他无奈地掰着月夕的手,想要将之从身上拽下来。
月夕却如水蛇般更加紧紧缠着他不放。即便应渊力气用得大了些,让那手臂显出一条触目惊心的印痕,也仍是丝毫不放。
白皙的手臂衬着清晰的印痕,让人看着都不忍,这是个柔弱的女子啊。
他又怎好意思下得了手,再让那白皙的手腕上留下几道印痕。
一旁的城主大人都有些忍不住怜香惜玉地开口。
城主“额,那个仙师啊…………既是姑娘想去,那不妨就带着她入府吧,若是仙师无暇照顾,我会好生让人照顾好的。”
月夕隐在应渊脖颈里,斜着眼眸看着那城主一寸寸盯在她身上贪婪的神色,不禁阴沉了几分。
忍不住又想要摩挲起指尖。
应渊觉察到月夕情绪的变化,不知她这又是如何了,无来由地升起一丝烦躁。
思索了一瞬,凭他帝君实力,虽在凡间不能轻易动用仙力,但要护住一个弱女子怕也不难。
当下也便无奈地同意了。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好吧,但你入了城主府不可乱跑,务必要紧跟好我!”
月夕准备摩挲的指尖顿住,霎时换上无辜的眼神对上应渊。
月夕“仙师放心,我定然不会乱跑。”
那一声娇软的仙师,如跗骨的音魂,惹得应渊心尖一颤,急忙侧过脸去,示意月夕从他身上下来。
月夕轻笑了一声,居然鬼使神差地觉得红到耳根的应渊有些可爱!
月夕“可爱这个词…………”
月夕皱眉,她实在记不得这究竟是什么感觉了?!
始终站立一旁的余墨,自发现了月夕杀人嗜血的一面,便一直悬着心。如今上仙要一同跟着帝君入城主府,他实在不放心,遂也提议要跟着一同入那城主府去查案捉妖。
…………
山路崎岖,鉴于要带上月夕这个凡人,应渊与城主等人约定次日天明再下山。
夜晚,凉风习习,山间的木屋总是一阵湿濡,容易叫人受凉。
月夕肉体凡胎自然又受了些风寒。远远地便能听到房间里时不时响起的一阵咳嗽声。
应渊站在门前踟蹰着,半晌没有动作。

或许他是想再来劝说一二,此去捉妖凶险万分,她一界凡人着实危险。
于是他敲开了月夕的门,顺带嘱咐这陌生的姑娘一声,山上不太平,夜里需得多加小心些。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入眼,月夕赤着一双斑驳通红的脚站在门前,心底没来由地泛起一丝心疼。

望着她清冷的眼眸,原本劝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想转身离去,但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回头斥责。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为何总是赤着脚踝,地上凉,会生病的。”
说着不由分说,将月夕牵着,在房间桌案边坐下。
抬手轻轻托起冻得通红的双脚,小心地为其涂抹上药膏。

动作轻柔,似托着一双精致瓷娃娃的脚踝!

月夕心底无波无澜,看了一眼窗外。
夜色渐消。
远处的天幕只剩一弯新月🌙还挂在半空。
早晨的薄雾透着几缕清风,即将破开黎明的黑暗,裹挟着清晨的露珠香气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