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夕一时被现场的灾民激怒,引得她体内阴冥血脉动荡,一时阴煞冲上脑海,弑杀之气推着她带着蟒蛇大开杀戒。
应渊觉察到阴煞冲天,急忙赶到门外看到了一身血色弑杀的月夕,登时惊怒交加。
愤怒之余狠狠一掌打向月夕。

清冽的神明气息袭来,月夕弑杀的神智忽地被激得清醒过来。
转头看到惊怒不已的应渊一掌袭来,仓促间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金色的掌风打出一丈开外,狠狠摔向地面。
应渊喘着粗气一掌将月夕击出一丈开外后,转身又一抓,将旁侧一众蟒蛇绞杀殆尽。
先前那一掌,带着他七成功力,几乎要将月夕血肉之躯摧毁搅碎。
感受到月夕摧枯拉朽的毁灭,白轩沉睡过去的元神愣是凭着一股强大的意志清醒过来。眼看月夕血肉之躯要被毁去,情急下借助月夕体内菁纯的阴冥血脉吸收了血池内的血月精魂之力。
元神瞬间恢复,现出了一身的白色身影。
转身一把捞过月夕,将手掌抵上她的背部,源源不断输入菁纯的灵力,将死亡边缘的月夕拉了回来。
强势菁纯的灵力输入,月夕缓缓睁眼,一双别于应渊不同俊美的眼眸映入眼帘。
月夕怔愣了一瞬,望着这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眸子,月夕踟蹰着开口。
月夕“你是:::::::::白轩?”
刹那间如繁花盛开。
白轩抬手幻出那朵熟悉的繁复绮丽白色小花。
白轩“月璃,我是白轩啊!”
竟能在如此境遇下看到白轩恢复幻化人形。月夕喜极而泣。
月夕“白轩,真的是你,你的元神修复了吗?”
白轩一时间五味杂陈。
他是情急下仓促吸收了她血池内菁纯的血月精魂才刹那间恢复的。
他非仙非魔,亦可仙,可魔。
无论是吸收月璃最菁纯阴冥血脉的血月精魂,亦或是父神最菁纯的神明血脉,仙灵本源都可以恢复。
但他其实不想那样,那血池是他千辛万苦亲自到大荒镜,从月璃封印的血月真身那取得的一缕血月精魂。
那是他留给月璃待时机成熟之际激活阴冥血脉,召回血月真身的依仗。
如今却为了救她,急于恢复元神阴差阳错下被迫吸收。
他男恼怒不已,霍地神色阴郁地转身冷冷盯向一旁的应渊。
白轩“都是你,该死的父神。千万年来便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月璃,让她一次次为了你陷入万劫不复!”
月夕曾无数次从不同侧面听闻了千万年前月璃与仙族父神的爱恨纠葛。
但时至今日,她都没有觉醒当初她作为月璃血魔神时的记忆。
因此对于月璃与仙族父神的纠葛属实没有多少感觉,当然此刻亦是无法体会白轩对应渊那极度仇恨到无边的恨意。
因此见白轩对应渊升起的绵绵恨意一时有些五味杂陈,不知是何感受。
应渊狠狠绞杀蟒蛇后,回头对上了月夕身旁忽然出现的白衣身影。一时有些怔住。

面对白轩眼里的冰冷恨意,他有一丝的诧异,随之便不甚在意地甩在一边。
眸色深沉,淡淡地斜睨着他。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你就是当初那条自以为是,向我中下迷幻蛊的诡异大蛇?”

白轩冰冷的眼眸升起无穷怒意。
白轩“我不是什么大蛇,这才是我的真面目。那只是暂时灵力受损,元神一时困在一条黑蛇躯体里而已。”
白轩霍地转身抬手,一把不凡的神剑出现在他手中。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应渊,轻启嘴唇。

白轩“此乃我的本命法器,混沌之剑,今日就让我来领教一番仙族第一神明的战力。”
话音落,混沌剑上一股磅礴的古老气息裹挟着强大的灰色灵力瞬间腾起。
月夕惊诧之余,抬头望向身旁的白轩。
身前不知何时被白轩布下了一道屏障。
而后,随着白轩的怒意,四周霍地泛起一股劈啪作响隐隐乱窜的灵力,迅速以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沿着地面城墙和天空即将要扩散开去。
月夕惊恐地望向白轩越积越旺的怒火,刚想要喊住白轩,便见他动了。
手中混沌之剑忽地变为一柄千丈长的利剑,带着似要毁天灭地的强势狠狠压向应渊。
感受到一身白衣的男子身上的怒意及那混沌剑上前所未有的恐怖气息。
应渊急忙祭出本命法器,地止。
他身后是整个织月城。
但凡这柄利剑的剑气打进了织月城,他能想象到整个织月城及城里的百姓定会被瞬间摧毁。
不,他不能让这陌生的男子将整个织月城毁了,那势必是要生灵涂炭的啊::::
恐怖的混沌剑眼看便要压下,应渊心思百转间,在利剑压下的最后一刻并没有催动地止法器迎向那气势磅礴的混沌剑。
而是突然转身将地止扔向织月城上空。
竟是寄出了自己的仙灵,用仙灵本源借助地止法器的威力仓促间布下了一个巨大的结界。
结界才刚布下。
混沌剑便以势如破竹地气势狠狠砍到了应渊后背跟前。
“轰::::::::::”
混沌剑摧枯拉朽地几乎摧毁了织月城上空的结界。
漫天尘土飞扬,飞沙走石。
白轩“月璃::::::::”
漫天大雾散去,想象中应渊被利剑摧毁的画面没有出现,眼前竟是一身是血,强行冲破为护她布下的结界,义无反顾地挡在应渊身前的月夕。
尽管在电光火石间,白轩感应到月夕奔向应渊的气息,紧急收回掌中剑势,并将混沌利剑的剑尺偏移了一寸。
但混沌剑乃天地间的一把无上神剑。
白轩本人更是与当年仙族父神及魔族血脉本宗的血魔神并肩,跳出三界五行的混沌之神。
他怒火滔天的全力一击,岂是一般仙神能够接下的。
那一剑硬生生被他偏了一寸打在了应渊倾力布下的结界上。才能全数化解其上的混沌之力。
但哪怕是侧面溢出的一缕余波,没有任何防备及如今灵力低微的月夕,又如何能接得住。
且应渊只来得及竭力护住全城百姓,根本来不及转身去抵抗那毁天灭地的混沌剑势。
危急时刻是月夕全力用血肉之躯抗下了所有的余波。
天旋地转间,月夕仿佛身躯霎那间被撕裂,随着剑势的余波被狠狠地抛向地面。

白轩“月璃::::::”

白轩整个人怔在当下,眼眸赤红。
待回过神来时,急忙一挥衣袖,将破布般下落的月夕躯体拦腰接住。
暗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地,月夕整个人浑身是血。
白轩“月璃:::月璃::::你怎么这么傻。”
白轩紧紧抱着月璃,如做错事的小孩,嘴唇抖动,想要触碰月夕血流不止的身体,却又颤抖着手不敢动。

转头死死地剜向虽也受了些余波,但并没有大碍,只是因倾力布下结界有些灵力虚弱的应渊。
愤怒地恨不得将之厮杀生食。
白轩“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你?:::::::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
彭::::::
白轩愤怒不已,无处宣泄,但又不能对应渊怎样,只得一掌打向织月城外的荒山。

如咆哮的豹子,赤红着双眼,狠狠瞪着应渊。
月夕张了张嘴,发出一声微弱的气息。
月夕“不要,不要怪他::::::都是我,我自愿的:::::”
白轩死死捏着拳头,奋力压下心头翻腾的情绪。
白轩“月璃:::::::你为何就是这么傻,他不值得你一再地为他付出。”
月夕抬眸远远地扫了一眼城外被她弑杀的无数灾民。
又看了一眼身后被应渊稳稳护住的城池。
尽管她不愿,但她和应渊始终都隔着厚重的血脉。
即便她想说应渊值得,可如今满手鲜血,浑身污浊的她,又有何资格再去纠缠他。
闭眼,流下一行清泪来。

无力再为争辩什么,只狠狠咽下嘴里的酸涩,虚弱地看向白轩。
月夕“我们走吧:::::::::”
一寸土,一念木。
一花一树一贪图。
情是种,爱偏开在迷途。
忘前路,忘旧物,忘心忘你忘最初。
花斑斑,留在爱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