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百姓将目光投向月夕几人,绝望的眼中隐隐透出几丝渴望的希冀。
尽管他们许多人,仍觉得毫无希望了,仍想要相信这是曙光的黎明照进了这漫天阴沉的国度。
平民4“他们真的能找出邪祟,治好我们的癔症疯魔,让我们走出沧海渊这片地界吗?”
有人还是忍不住地插嘴疑问。

傅贤一怔,转头亦是希冀地望了月夕几人一眼。能不能,她心里也没底。
但为了安抚住大家的情绪,仍是打起精神鼓励大家。
沧海渊皇后-傅贤“乡亲们,既然都看到希望了,至少我们还有希望不是。总比恐慌之下四散奔逃,既解决不了问题,又可能随时引发更大的动乱,死亡的人数更多要好。”
平民1“请问我们的君王到底能不能率众封印住大泽山上那源源不断冒出的邪煞之气?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平民4“你连能不能找出背后邪祟都不知道,叫我们怎么安心?”
焦虑、不解、怀疑,日复一日地质疑声,傅贤早已见怪不怪,她环顾四周,只觉自己不知经历了多少次了。
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沧海渊皇后-傅贤“人生在世,轻尘栖弱草,何时风雨总难料。”
沧海渊皇后-傅贤“但如今非常之时,当有非常之胆。”
沧海渊皇后-傅贤“此番我沧海渊境内虽是大难,可事实如此,无论我等如何惊慌,终究无济于事。”
沧海渊皇后-傅贤“大泽山颠,我皇还在与诸多修士豪杰在全力阻挡漫山的阴煞邪气。他们夜以继日,殚精竭虑,只为守护这万千山河,从未退却。”
沧海渊皇后-傅贤“此番,既还有人为我等遮风挡雨,披荆斩棘,我们又有何资格轻言放弃、质疑我皇与众豪杰?”
哭喊声弱,脚步声停,众人视线纷纷落于傅贤的身上。
老妇人“可是我们这里很多人,从出生开始,这条命就是一条绝路啊。”
老妇人“我是从城外来的,皇城外很多地方的人,全死了。一个不剩啊。”
老妇人“原本听说皇城没有邪煞,便跟人逃命而来。却不想来到皇城这里,依旧阴煞满城啊。”
老妇人语气越发激动,似是惧怕到浑身发抖,眼泪伴着心酸,泛满整个干枯眼眶。
也许是感同身受,也许是众人慈悲心,在落于老妇人佝偻的后背时,越发扩大。
竟有不少人,闻之落泪,目光全然泛起无奈。
谁也不想遇到这样的灾祸,可现实却偏偏逼着大家面对。
见此,月夕心底不免泛起一丝涟漪,同时原本没有很是放在心上的心境瞬间满腹压力,他们几人肩上承担着的是整个沧海渊百姓的希望。
望向远处的傅贤,只见她微垂的眼眸,滑过几缕悲哀,却也很快消失。
只因她是沧海渊的皇后,是国内的支柱。
沧海渊皇后-傅贤“我乃沧海渊的皇后,我的夫君与众修士豪杰一同在大泽山上对抗邪煞,从未有过一丝犹豫。更何况皇城乃天子之城,经历无数风雨,我始终相信,自有神明庇佑。”
应渊眸色动容,亦有一丝愧色,果断站到傅贤身后,眸色坚定地向着整个皇城的百姓立誓。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我及朝廷与诸位一起,公安天命!我乃得道修士,必竭尽全力诸尽天下邪祟,誓死与诸位共进退。”

月夕,抬眸,应渊眼角眉梢蕴着慈悲的悲悯,眸色坚定,脊背笔直,全身沐浴着一层神圣的神明之光,坚定地站在金色光芒里誓要护着他的苍生子民。
在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尊真正的神明就站在她的跟前,让她仰望不已。
有些明白了,他一心斩妖除魔,为天地开太平盛世的愿望。
或许是感受到了神明的眷顾,感觉到神明并没有遗弃这一方土地上的子民,无数百姓陆续溢出了希望,缓缓有序离去。
傅贤怔怔转身望着一身白衣的应渊,有那么一瞬,竟感觉这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沧海渊这一国度的神明。
如一轮冉冉升起的旭日,无比耀眼,也让人无比安心。心下一片温暖。
月夕“人不可能逃避苦难,亦不可以放弃希望,因为我们身前是无数英雄的守护。”
月夕“既如此,我们为何不能因那些守护,成就坚定的光。”
皇后点头,她终于也看到光了。
应渊微微点头。
东极青璃应渊帝君“走吧,带我们去大泽山上看看。”
沧海渊皇后-傅贤“你们,真有把握除去满山的阴煞之气,找出背后的邪祟吗?”

月夕明白她方才那些振奋人心的话,不过是一时之愤,同时也是稳定百姓的激励之言而已,对我等皆是存了一些疑虑的。
也不是不信任,只是那阴煞之气过于浓重,先前也有修士尝试过,却都失败了。
这次没等应渊开口,月夕率先道。
月夕“相信我们,我们定能化去那阴煞之气,消灭邪祟的。”
月夕垂眸,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完。即便别人不行,她也定然是相信应渊的。
不止是相信他作为仙族神明的神力,更是对应渊为苍生立世的一颗慈悲之心!
皇后最终在我坚定的目光中点头,投下了一分希望。
忍了许久,我月夕还是问出了心头的一句疑问。
月夕“你不怕吗?你也只是一弱女子而已。若我们此番再不来,再没有人来到这沧海渊,你该怎么办?”
傅贤笑了笑,眸光温柔。
沧海渊皇后-傅贤“这是我的家啊,我的丈夫在大泽山上辛苦抵挡邪煞泛滥,做妻子的虽不能解忧,但总要照顾好这个家。”
语气坚定,仿若主心骨,即使她眼底闪过几丝焦虑,却也很快消散。真是一个心性坚韧,极为强大的女子。
月夕“时至今日,都没有一丝邪祟的线索吗?”
皇后沉默着,也没说什么,只是命人一起将月夕几人带到了昔日沧海渊的守护之神,月狐一族的仙山。
传闻,大泽山上,月狐一族虽不是天界仙族神明,却能通天,凭幻境化实之能行走于三界四洲。也具有不凡法力,千百年来一直守护着沧海渊的子民。
如今这曾经的仙山,却阴风阵阵,黑压压如云层似的邪煞浓稠得伸手可以触摸到那其上的阴寒之气。
整座山上乌云密布,寒风呼啸,当中无数比之皇城内外更加恐怖阴郁的阴魂在其中穿梭咆哮,不断在半山腰上被人布起的一道屏障来回冲撞嘶吼着。
月夕及应渊眉头微皱,这厚重的阴煞邪气竟如此地熟悉至极,竟然是她一脉相承的魔族煞气。
难不成是天外魔域中又有人逃出了结界来到凡间作恶?又或者是桓钦?
月夕眸色阴沉,觉得是那桓钦作恶的可能性要更大些,可是又不知他此番作为是何意图?
但沧海渊地界的子民为何又出不去?
月夕眉目蕴着疑惑,看向白轩。

白轩意会,亦是神色严肃地望着大泽山远处的地界。那里有一层不知被谁布下的幻境。
白轩“整个沧海渊被困在了幻境中,且那幻境真实地让人感觉不到虚幻。”

月夕诧异?
以方才的推断看,月狐一族失踪定是与那魔族有关,甚至有可能被魔族迫害了。且姜云的信件中,家族也传信于她,月狐一族受到了众创。
为何整个沧海渊会被封在幻境中?
且如今看来,那邪煞及幻境竟似恰好形成了两种对等的力量,平衡着如今整个沧海渊境内的能量。
除了邪煞之气,城中百姓即便能免去邪煞的侵蚀,但瞬间又会陷入幻境内,幻境一起,人们便会陷入自相残杀的境地。
但若是只除了幻境,当中百姓肉体凡胎,又会瞬间被邪煞侵蚀淹没而亡。
也就是说,如今他们是进退不能。
至少目前来说,保持现状是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