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卿头一次深感无奈。
他走上前去拉起少女,将人拉入怀中,让她靠着自己。
花清宁却不配合,她微微挣扎,半眯双眼看向候卿问:“你为何要阻止我和狗兄拜把子?”
候卿哭笑不得,指着小黄狗问:“那你告诉我,为何要与它拜把子?”
花清宁望向小黄狗,眸光流转间竟是带上了泪花,一字一句说道:“在我忍受饥饿的时候,狗兄将它唯一的那根大骨头给了我!”
候卿替她擦去泪花,有些无言,“…所以你吃了那根骨头?!”
谁家正经姑娘肚子饿了不在家吃,非得大半夜的跑出去?
花清宁摇头,满脸大义凛然:“我怎么可能会吃狗兄唯一的食物?!”
候卿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他细细打量了怀中的少女一番,见她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阿宁,你醉了。跟我回去吧。”
候卿弯腰正准备将人抱起,谁料花清宁忽然出手,轻轻一掌便使得候卿退后了数十米远。
“我又不认识你,为何要与你回去?”她冷哼出声,一脸陌生,“别打扰我与狗兄拜把子,劝你速速离去!”
她讲起话来条理清晰,若非她现在所做的事情太过离谱,候卿甚至以为她根本就没醉。
喝个酒连他都不认识了。
不过这一掌可真是不留情啊。候卿捂着发麻的右肩,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嘴角沁出一丝血迹。
他颇有些吃力地起身,转了转酸痛发麻的胳膊,顺手擦去嘴角边的血迹。
现在的他还不是阿宁的对手,如若使用强硬手段只怕会适得其反,看来只能先顺着她,然后再找机会把人打晕给扛回去。
还有,以后绝不能再让她碰酒了,这次就当是个教训。
接下来候卿也不上前打扰,站在原地调息伤势,然后就眼睁睁地看见花清宁拿着不知道从哪儿顺来的三根香,朝着月亮的方向“噗通”一声,很干脆地跪在地上。
“苍天在上,厚土为证,我花……”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身后突然偷袭的候卿给敲晕了。
候卿连忙上前将人揽在怀里,望着花清宁安静的睡颜,他终于舒了口气。
要是再不打晕阿宁,恐怕她真要跟一只狗结拜。
临走前候卿顺便好心地替小黄狗解了绑。小黄狗得到自由后便“嗷嗷嗷”地夹着尾巴跑了。
也真是难为这只狗了。
将人带回客栈放床上躺着后,候卿也彻底没了睡意,他干脆在小榻边盘膝坐好,开始运功修习。
荒唐的一晚就这样过去了。
旭日临窗,风和日暖。
花清宁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她伸了个懒腰,思绪还有些迟钝。
“醒了?”
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花清宁被吓了一跳,翻了个身就见候卿正坐在桌边,目光幽幽地望着她,双眼下方还挂着一道显眼的黑眼圈。
“你进我房间怎么不敲门?”
她微微皱眉,说着便起身察看了下自己的衣物,除了身上沾些泥印以外,其余依旧完好无损。
嗯?
她顿了下。
泥印?她昨晚又没出去,身上哪儿来的泥印?
“阿宁,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候卿见她满脸茫然,试探地问出声。
“昨晚?”
花清宁更加懵了,脑中一片空白。昨晚她提着两坛酒回了房间之后,便迫不及待想要尝尝酒的味道如何,于是她把酒坛子打开喝了一口,然后…嗯?
然后她干了什么来着?她怎么不记得了?
她环视周围,忽然发现,这似乎并不是她的房间……
花清宁猛地翻身下了地,鞋都忘了穿,有些窘迫地站在原地。
“我怎么会在你的房间?”
她不解加震惊。
“这该问你,昨晚可是你闯入了我的房间。”候卿这个“闯”字用得非常灵性,甚至还特意在这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昨晚喝了点酒喝醉了,没干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儿吧?”花清宁有些惴惴不安,她对于昨晚的事情一点记忆也没有。
“嗯哼,昨晚你一进屋就抱着我不撒手,占了我便宜后又说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非要拉着我去外面拜把子,最后是你晕过去了我才把你带回来的。”候卿挑眉,颇有些玩味地说道。
喝了一点酒?两坛都被喝光了,还只是一点?
候卿心中无奈,他也并不打算把昨夜的事情告诉花清宁,毕竟这说起来也算是一桩黑历史,还是选择烂在肚子里,给她留一点面子为好。
花清宁此时已是目瞪口呆,指着自己有些不确定:“你说的那个人真是我?”
候卿闻言叹口气,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衣领拉开,露出一小片泛紫的右肩:“唉,昨晚我不同意,还挨了某人一巴掌。”
花清宁不信邪,伸手又拉开一些,凑过去仔细查看,直到确认候卿肩上的伤势乃是她的气功所伤,这才垂着头,沮丧道:“看来我以后不能再喝酒了。”
太有损形象了。
以前父君也没告诉过她,喝完酒后她会是这个样子啊!难怪父君要把她的酒窖都给封掉。
她怀着愧疚的心理说道:“我替你疗伤吧。”
候卿自然求之不得。
以候卿的本事,给自己疗伤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但他故意把伤势留下来,就是为了博取同情。
于是乎,两人面对面在床上盘膝坐下,花清宁开始运功给候卿疗伤。
两人皆是修行抱元气功之人,刚开始时还是正常的,可当时间一长,事情就渐渐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局态发展了!
在花清宁运功途中,两人的身体似是打破了枷锁一般,竟开始互相吸取对方体内的真气。
等花清宁反应过来想要停止时,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停止不了,若是强行阻断恐怕还会气血逆流,对两人的身体都会有非常大的损害。
候卿自然也感觉到这股异样,他略感诧异,全身也动弹不得。
他只觉小腹似是冒起了一团烈火,每当花清宁将真气运送入他体内时,就有一种原始的冲动在他身体各个角落叫嚣着。
他嘴唇微抿,努力维持着面部的平缓表情,不想在她面前失了礼,但这又岂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只要花清宁没有停止,他就得一直这样,如火烧般。
花清宁同样不好受。
她眼神逐渐变得恍惚起来,脸颊泛起绯色,一滴汗珠沿着她的额头滑落。她紧咬着唇,想要停止这场荒唐的疗伤,却又无能为力。
候卿亲眼目睹了眼前这场绝美的视觉盛宴,不禁喉结滚动。
唇瓣已被她咬得鲜红欲滴,隐约间似乎连眉眼都染上了一抹勾人心魄的媚,犹如那烈焰般的玫瑰,妖艳而危险。
花清宁忽然想起啾咪的话,这抱元气功似乎是一篇双修功法……
她究竟在干什么蠢事!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他俩现在这样绝对是功法惹的祸,得想办法停下来才行!
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喝酒误事啊!
(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