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在方多病的细心指导下,李莲花炖出卖相不错的鸡汤。
“瞧吧!还得靠本少爷,要不然你这鸡就糟蹋了。”
李莲花干笑几声,敷衍地应和道:“是是是。”他将鸡汤端上饭桌,随后转身看向方多病。
“我说这位方大少爷,你什么时候离开我这小楼呢?”李莲花将汤勺放进盆里,“这鸡可没你那份啊。”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抠门呢!我好歹帮你那么久。”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面前的李莲花,殷勤地给应渊舀鸡汤。
可怜的李莲花猝不及防被挤得一个趔趄,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立刻朝方多病投去一记犀利的眼刀,恨不得马上把这大少爷撂倒丢出去。
“唐公子多喝些。”方多病又舀了勺鸡汤,瓷勺在碗沿碰出清脆的响。
应渊垂头掩住唇角笑意,若再纵容这小辈献殷勤,怕是有人要掀桌了。“够了,多谢方少侠。”
“哈哈,不客气,不客气。”最后,方多病还是成功混到了一些鸡肉。
“李莲花!”方多病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块布一样的东西。“这东西你哪弄来的?”
这残破的布就是笛飞声那赢珠甲。面对方多病怀疑的眼神,李莲花搔了搔鼻子,胡诌道:“之前……赶海时捡到的,看着挺结实的,就用来垫锅底了。”
方多病惊讶的连连摇头,唏嘘道:“这可是笛飞声的东西,敢拿它垫锅底的,也是只有你了。”
“啊?是吗?”李莲花装作害怕,往应渊那缩了一下。
夜晚
方多病提着酒,邀请两人出去赏月喝酒。邀请一个瞎子去赏月,幸好这人是应渊,换成别人,早就被打出去了。
“晚上风凉,我就不去了。”应渊拍了拍衣摆,起身上楼。
“哦,唐兄的身体确实受不住。”方多病颇为遗憾的目送应渊上楼。
应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坐在床上修炼,灵力刚运行一周天,忽觉心口灼如炭火。睁眼时,镜中映出自己绯红的面颊——那抹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颈侧蔓至耳尖。
“唔……”他攥紧床褥,指节泛白。体内灵力突然逆流,如野马脱缰。
应渊指尖搭在脉门上,灵力乱流中竟混着陌生的燥热。他盯着镜中的自己怔忡——他一个神仙,哪里来的情欲?
况且他这周身也没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怕是操之过急,修炼过头了。
应渊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算是越来越像凡人,不仅贪恋人间吃食,现如今连这档子事都出现了。
“荒唐。”
应渊下床倒了杯茶水压压火气,这时楼下传来动静,有人在上楼。不用想就知道是李莲花,可他现在这副样子如何见人?
应渊摆了摆衣袖遮挡住那失礼的地方,另一只手尴尬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楼梯吱呀作响,李莲花带着三分醉意的哼唱越来越近。可绯色仍顽固地攀在应渊眼尾,像抹了胭脂。
“老神仙?”门被推开一道缝,漏进缕酒香,“怎么还没......”
话音戛然而止。李莲花看着那个耳尖滴血的谪仙,喉结滚了滚。应渊侧脸的剪影在月光下微微发颤,像尊即将融化的雪雕。
李莲花的脚步声停在身后,那股混着药香的酒气丝丝缕缕缠上来。应渊攥紧袖口,指节发白,偏生那人还故意凑近他耳畔:
“老神仙这是......”温热的吐息拂过颈侧,“动了凡心?”
“胡言乱语!”应渊的脸更红了,他甩了李莲花一脸袖子。破罐子破摔坐回了床上,语气凶巴巴的,“你上来干什么?”
李莲花无辜的指了指楼下,说:“那小子把我的床占了,只能麻烦老神仙和我挤挤了。”
应渊丢给李莲花一个枕头,冷声道:“自己打地铺。”
李莲花笑吟吟接住飞来的软枕,慢悠悠的走向应渊,说:“别啊,地上凉。我若冻病了,老神仙不心疼吗?”
应渊蹙眉,终究还是往床榻里侧挪了寸许,霜白的衣袖在被褥上扫出小片空地。
李莲花得逞似的一笑,毫不客气地挨着他坐下,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料传来,混着草药的淡香,让应渊呼吸微滞。
“......别得寸进尺。”应渊侧身欲躲,却被李莲花伸手拽住袖角。
“躲什么?”李莲花倾身,眼底映着烛光,笑意盈盈。
“你......”应渊话音未落,李莲花已倾身压下。素白衣襟在纠缠间滑落肩头,露出霜雪般的肌肤,此刻却染着薄红。他仰颈喘息时,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银发在床褥间铺开,发尾沾了汗,黏在泛着水光的锁骨上。
李莲花衔住他耳垂轻吮,舌尖扫过敏感处时,听得身下人一声闷哼。应渊素来清冷的眸子里雾霭沉沉,眼尾飞红。
“别忍着……”李莲花嗓音沙哑,唇瓣游移至他颈侧,齿尖在那突起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地一磨,“我帮你……”
应渊抵在李莲花胸前的手,终是卸了力道,转而攥紧了他散落的衣襟。李莲花趁机俯首,衔住那两片薄唇轻咬慢碾。待应渊吃痛启唇,便长驱直入,将他的喘息尽数吞没。
一吻终了,应渊眼尾洇着湿红,半阖着眼,露出迷茫的眸色。他勾着李莲花后颈的手微微发颤,唇瓣泛着水光,气恼道:“李莲花,你怕是喝了假酒。”
李莲花以指腹摩挲着他红肿的唇,又低头亲啄,话音裹着笑意落在应渊耳畔:“情难自禁,老神仙体谅一下。”
李莲花舌唇在应渊颈间流连,舌尖卷过微微凸起的喉结,惹得身下人一阵轻颤。他拨开松垮的衣襟,掌心贴在应渊腰侧,指腹摩挲着那处细腻的皮肤。一路向下,却在探入衣摆时,被应渊按下。
“别闹……”应渊呼吸急促,嗓音低哑,“方多病……还在楼下……”
李莲花低笑,齿尖在他侧颈处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舌尖随即安抚般舔过那泛红的齿痕。应渊闷哼一声,指尖不自觉拽紧身下的被褥。
“放心。”李莲花贴着他耳畔,气息灼热,“床塌了,那小子都起不来。”
应渊哪听过这般直白的话,被羞的报复般仰头狠狠咬住李莲花的喉咙。齿尖陷入软肉,听得那人闷哼,喉结在他唇下滚动。银发铺了满榻,随急促的呼吸起伏如浪。
李莲花弯眸,吻去他额角汗珠,膝头恶意蹭过那处灼热:“这般精神,让我帮你,好不好?”
应渊抵不过他纠缠,倏地松了咬他的力道,白玉般的颈项仰起一道脆弱弧线。李莲花会意,捞起应渊的长腿搭在臂弯,另一只手将那碍人的遮羞布扯了下来。
李莲花俯身含住那灼热,舌面掠过脉动处,惊起身下人一阵战栗。一时室内只剩急促的呼吸声,唾液滑腻包裹的水泽声,难耐的呜咽声……
应渊拽过松脱的衣袖掩面,素来清冷的声线支离破碎:“真是疯了……”
李莲花抬眸,恰见一滴泪悬在应渊下颌,将落未落,他伸手沾去那滴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