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砰——
李莲花四仰八叉摔在地上,他揉着腰龇牙咧嘴,抬头正对上应渊从被褥间露出的半张脸——银发凌乱,眼尾还带着昨夜未褪尽的薄红。
“吵。”
大清早的楼下动静嘈杂,应渊昨夜本就没睡好,这么一吵,瞬间就来了脾气,抬脚就将李莲花踹下了床。
“去看看。”应渊哑着嗓子甩来一件中衣。
李莲花敢怒不敢言。只好匆匆穿上衣服,下楼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人清梦。
“你在干什么? ”
方多病瞄了李莲花一眼,乐呵呵道:“李莲花,你醒啦?我正在熬桃花粥,唐兄呢?”
“桃花粥?方多病,你哪来的桃花?”
“哦,今早出去练剑,意外发现一颗桃花树,就顺手摘了些。”
“这是要开粥铺?”李莲花盯着那口能煮下半担米的大锅,眼皮直跳。
方多病心虚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我的小厮和婢女也没吃早饭……”
李莲花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也不回地端了盆热水往楼上走。他怕再待下去,要被方多病那小子给气出个好歹来。
不行啊,太费钱了,得早点给他甩出去。
“我去喊老神仙吃饭,你继续,动静轻点。”
“哦。 ”
李莲花端着铜盆推门而入,氤氲热气里,应渊正倚在窗边束发。银丝垂落肩头,衬得颈侧红痕愈发显眼。
李莲花将人拦腰一抱,指尖刚碰到衣带,就被冰凉的手掌截住。
“放肆。”应渊眼尾还染着昨夜残红,语气却是冷冽。银发扫过李莲花手背,带着未散的旖旎暖香。
李莲花笑着将下颌搁在他发顶轻蹭:“黏糊糊的,怕你难受,擦擦。”话刚说完,脸颊肉就被两指捏住。
应渊指尖微凉,力道不重,偏生掐得他“嘶”了一声。
“得寸进尺。”应渊挣开李莲花的怀抱,推了推他,“盆,我自己来。”
李莲花指尖一翻,稳稳托住应渊递来的手,唇瓣在那泛凉的指节上轻轻一贴。
应渊眼睫微颤,耳尖倏地染上薄红,还未及发作,那人已利落转身去端铜盆,衣摆带起一阵松木香风。
应渊随手扯开素白中衣,晨光倾泻在他如玉的肩背上,勾勒出流畅的肌理线条。
他掌心向上,李莲花立刻递来浸湿的帕子,可那目光却灼热得似要在他肌肤上烙下印子。
“......”应渊指尖一顿,水珠顺着锁骨滑落,在胸膛划出晶亮水痕。他忽然攥紧帕子:“看够了吗?”
李莲花喉结滚动,慢吞吞转过身去。
李莲花甫一转身,应渊便觉周身一轻。湿帕掠过腰腹时,昨夜被反复揉捏的肌肤泛起细密的刺痒。
他抿唇加快动作,可那几处被磨红的痕迹却愈发鲜明——尤其是颈侧那枚齿痕,在晨光下红得刺目。
铜盆水面微漾,倒映出应渊指尖抚过伤痕的模样。银发垂落肩头,掩不住锁骨处绽开的红梅。
啪!
湿帕子带着劲风袭向李莲花后脑,却被他反手接个正着。应渊指尖点着颈侧齿痕,咬牙切齿道:“神医的牙口,倒比狐狸精的牙还利三分。”
李莲花捻着帕子低笑,忽然瞥见应渊松垮的衣襟下,自己昨夜失控时掐出的指痕犹在。
他喉头微动,指尖轻抚过自己颈间结疤的咬痕,望着应渊微恼的神色,识相地噤了声。
他试探着挪近,见对方未加阻拦,便挨着床沿坐下。药膏在掌心化开,指尖沾着药在应渊颈侧伤痕处轻柔打转。凉意沁入肌肤时,应渊肩头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手这么凉,”应渊突然扣住他手腕,眉心蹙起,“外袍都没穿?”
李莲花顺势将他的手牵至唇边,在指节处落下一个轻吻:“哎呀,这会儿知道关心人啦?待会多添一件……”话音未落就被推了个趔趄。
“现在去。”应渊替他拢了拢松垮的衣襟,“你我还不清楚?快去,不然一会儿你又忘记了。”
李莲花笑着连连点头,顺着力道去了。
楼下
“李莲花,怎么还不见唐兄啊?饭都做好了。”
李莲花匆匆系好衣带,青衫外袍还带着樟木箱的清香。他接过方多病递来的桃花粥。
“老神仙昨夜...”他温和一笑,话锋一转,指尖在碗沿轻叩两下,“身体不适,我端给他。”
方多病举勺的手顿在半空,目光追着李莲花上楼的背影。那袭青衫掠过转角时,隐约露出颈后几道红痕——不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反倒像......
“兄弟之间……怪事。”他舀了勺粥喃喃自语:“这唐兄身体果真是不好,朋友一场,我以后得多照顾些。”
想到此处,方多病满意地点点头,又多吃了一些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