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带着一身夜露寒气撞进屋内,帐幔被气流掀起又落下。他急急忙忙褪去鞋袜就滚进床榻,像块冰似的贴住应渊后背:“可冻死我了——”尾音故意拖得绵长,唇却精准叼住那人耳垂轻咬。
应渊反手掀开被褥将人裹住,掌心贴着他冰凉的脊背渡去暖意。忽的屈指揪住李莲花耳尖:“夜晚出门也不知道多披件衣服。李神医几岁了?非得人提醒不可?”力道不重,偏生拧出三分威慑。
“嘶——仙君教训得是。”李莲花蜷在他怀里讨好地笑,鼻尖蹭过应渊颈侧,活像只耍赖的狐狸。
应渊冷哼一声背过身去,留给他个后脊。被下却悄悄将那人冻红的脚踝拢进腿间暖着。
李莲花不要脸将人扳过来,鼻尖抵着鼻尖,整个人手脚并用地缠住这具暖玉般的躯体。
应渊已经近千年未入梦了,可今夜却发了梦。
他陷在朦胧雾霭里,忽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下意识抵住那人胸膛,掌心却触到一缕微卷的白发——像抓住一束月光,凉丝丝缠在指间。
男人的怀抱很熟悉,让应渊忍不住亲近。他下意识的拽紧手底下的发丝,莫名的怕这人跑掉。
“嗯……”
头顶传来压抑的闷哼。他慌忙松手,却听那人在笑。低沉的震颤从相贴的肌肤传来,震得他耳尖发麻。
他急切地想抬头,却被修长的手指按回颈窝。一个吻轻轻落在发间,带着依兰香与血锈交织的气息。
“渊儿。”
那嗓音沙哑得像被岁月磨过千百遍,却又温柔得让他心尖发颤。仿佛穿过万载光阴,终于在此刻……
这声音太熟悉了。
熟悉到灵魂都在战栗。
应渊猛地挣开那人的手掌——
猝不及防撞进一双含笑的眼里。
那是一双很美,很美的眼睛。勾魂摄魄,盈盈秋水。好似深渊,若陷进去便会尸骨无存。明明多看一眼就像要坠进去,可偏偏又让人甘愿沉溺。
“不乖。”
温热的掌心覆上他的眼睛,应渊忽然想起什么。
两个字在唇齿间翻滚——
分明就要脱口而出!
应渊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睛,男人指缝间漏进的天光越来越亮,他要醒了。
“等等!”应渊挣扎着去抓那片衣角,“不要!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砰!”
额头传来剧痛。李莲花捂着泛红的额角,哎呦一声,泪眼汪汪:“老神仙,你要谋杀亲夫啊!”
应渊按下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偏头避开李莲花探究的目光,“那才好,省的每日烦的我头疼,给我落得个清净。”
两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李神医便出去给应渊端水去了。
应渊紧捂胸口,心头涌动着无尽的酸楚与沉闷。
那双熟悉的眼眸,那段萦绕耳畔的声音,此刻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地涌入思绪。越是在脑海中反复回放,心中的苦痛便越发深重,甚至蔓延至口中,满嘴都充盈着苦涩滋味。
应渊洗漱完便待在屋里不出去,李莲花和方多病联手将此案祯破。
凶手是古风辛。他笑了笑,并没有任何惊慌,缓缓道出了真相。原来是他妹妹被张庆狮所害,他咽不下去这口气,就杀了张庆狮为妹妹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