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玄夜坐在应渊床边,伸手想去抚摸他的额头,像往日一样亲吻他。然而,应渊却侧过身子,以沉默来反抗。
玄夜蹙眉,强行扳过应渊的下颚,让他转过脸来。却蓦然对上应渊那双隐含泪意的眼睛。
他叹了口气,低头轻轻吻上应渊的眉眼。“渊儿,我是爹爹啊……”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磨蹭着应渊眼角的皮肤,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是暮寒,也是玄夜,我是你的父亲,是你的至亲之人。你不能不理我,不能像你母亲一样离开我。”
应渊冷笑一声,他缓缓摇头,不住地往后退,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你为了你的野心,你的一己私欲,欺我母亲,伤我族人,挑起战争。现如今……你又在欺骗我。”
应渊失望地看着玄夜,苍白的手缓缓搭在玄夜的胸口,声音苦涩难听,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般。
“玄夜,你到底有没有心?”
“欺我!瞒我!生我!杀我!你想让我如何对你,又能怎么对我?父子反目成仇?不死不休?”应渊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的眼神中满是对玄夜的不信任。
“玄夜,你在逼我恨你。”
玄夜紧紧握住应渊搭在他胸口的手:“渊儿,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应渊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抽出手,语气中带着自嘲:“我早已成了你的笼中鸟,池中鱼,你又何苦演这出戏?”他的话音未落,鲜血突然从他口中溢出,滴落在被褥上。
他握住玄夜颤抖的手,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这一次,换你做抉择,救我?还是杀我?”
鲜红的血液在应渊唇边格外刺眼,玄夜彻底慌了神,“渊儿!”
室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一群人待在卧房里,却不敢发出丝毫声音。
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的老者缓缓走到床边,将手搭在应渊手腕上,那里白皙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良久,老者叹了口气,声音严肃:“是尸游草,剧毒。一个时辰内不解,中毒者必将七窍流血而死。”
玄夜站在一旁,面色阴沉得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尸游草,听起来令人胆寒,但实际上却十分好解。只需一个同根同源或者心意相通的人,在中毒者同意的情况下,将自己的灵识传入中毒者的灵台,净化毒素即可。
然而,真正能解毒的人却少之又少,因为将自己的灵识交给对方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这意味着对方可以随意处置你的一切,稍有不慎,施救者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在场的众人沉默不语,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凝重而低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