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篇·锈刃》
我的血脉是带毒的荆棘,
你却长成清皎的月光。
他们教你恨我,
你便真的恨了——
恨得那样端正,那样漂亮。
地涯的糖,藏着我的骨血,
你蹙眉咽下时,
可尝出这苦涩的甜?
城墙的风卷走荼蘼,
我徒劳地抓握,
只留住一掌凋零的香。
孩子啊,若时光肯回头,
我宁愿你永远不识修罗纹,
就让我锈在传说里,
做你最陌生的,
那道旧伤。
《子篇·烬灯》
您说月光清皎,
可它照不亮地涯的夜。
您给的糖在喉间烧灼,
原来甜与痛,
从来都是同一种温度。
他们要我恨您,
我学得那样好——
直到看见幻境里,
您千万次破碎的模样。
城墙上的风好大啊,
爹爹。
我接住那片飘落的荼蘼,
这次换我挡在前方,
灰烬里绽出的花,
够不够补上,
我们错失的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