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死亡if线,私设剧结局七年后,ooc预警,狗血预警,不喜勿喷。
【这天下来时哄哄,去时空空】
过几日就是清明,所以这段时间下了不少雨,山路泥泞不堪实在难行,等何安拎着篮子走到家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师父,我回来了。”何安推开院门朝屋里喊道,实在是回来得晚了怕师父担心。师父这些日子本就身体不适,这些年来也是觉浅难眠,再碰上这连夜的山雨,便更睡不好。人一睡不好就爱胡思乱想回忆往事,单这几日下来师父看上去已经清减了些。
何安看看篮子里头的两尾鱼,想着今晚先杀一条做碗给师父补一补,另一条放水缸里养几日再问师父是要红烧还是清蒸。
“怎么去了这么久?”
何安正蹲地上拿刀背敲鱼,听得师父询问才抬起头来说道,“山下城中人多,买东西等的就时间久了些。再加上这些天下雨,山路难走很多,这才迟了。”
说罢她又朝厨房方向努努嘴,提醒道,“药我已经在煎了,师父你回屋里歇着,等会儿咱们就能喝鱼汤了。”
“这几日实在辛苦你了。”上官浅看了眼何安裙角上的泥点,语气里有几分抱歉。她想过去帮忙杀鱼让何安去休息,才走一步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胸口一闷嘴里又涌出一股甜腥气来,硬生生又被她咽回去,但还是止不住咳了几声。
何安听到上官浅咳嗽,忙放下菜刀,手在衣服上抹了两把后扶住她要带她进屋,边走边担心道,“我不辛苦的,倒是师父你之前的旧伤还未好全又受了新伤,若在找不到靠谱的大夫,只怕又要落下病根来。”
上官浅摆摆手,含笑安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要你买的药材可都买齐了?”
“都齐了。”何安点点头,像想起来什么又接着说道,“本来是少一味补气血的参草,这东西价高又产量稀少,山下药铺是没有的。不想回来时遇到一队外来商贩,他们手中居然有不少稀缺药材,我才得了参草,真是走运。”
上官浅闻言一愣,蹙起眉头盯着何安重复道,“外来商贩?”
心头隐约有些不安,她千挑万选才选了这座北方小城带着何安逃到这来,打算隐居一段时间调理好身体。虽说再偏僻的城镇也不至于一年到头都没有外来人进出,只是这队带着稀有药材的商队怎么就透着一丝古怪?
“何安,那商队是何打扮,货物上有没有什么标识。”
还是得多问一句,若真是无锋追杀过来,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再带何安逃出生天只怕是难。
何安见上官浅这副模样,不免也认真起来仔细回想,"约莫有十几号人,皆是黑衣打扮,车马上没有什么标识,也未见身上有带什么刀剑。师父,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上官浅听罢缓缓呼出一口气,苦笑道,"希望是我多虑,过几日就是清明,要辛苦你再去山下买些纸钱回来,顺便看看那伙商贩出城了没有。"
"我明白。"
卯时,何安与上官浅打过招呼后便提着篮子下山去了,临出门时上官浅递给她几包药粉,说是如果真遇歹人,不要与之多纠缠,把药粉扔他脸上后就赶快跑回来。何安虽收下,但心中觉得应该到不了那一步。这些年来她与上官浅东奔西跑,名门正派也好,无锋刺客也罢,都是打过照面的。尤其是无锋那伙人,何安想自己就算是瞎了眼光闻味道都能从人群里认出哪个是无锋。她生来对血腥味就极敏感,无锋那帮人无论做何打扮,都有股散不掉的血腥气。前几日那伙商人身上确实没有,只是普通草药味而已。但她也明白上官浅的苦心,毕竟这么多年都是她带着自己与无锋周旋,前段时间又被一伙魅阶刺客发现行踪,趁着上官浅内力尽失那两个时辰偷袭,若不是她们对地形熟悉,趁机从山谷石壁中的小路逃跑,现在估计骨头都被无锋之人拿毒化没了。
等何安下山进城时,城中商铺都已经开张。或许是清明要踏青扫墓,街上人也多了起来。何安找了个摊子要买几沓纸钱,还要些元宝蜡烛香,正要掏银子却听得老板一句纸钱元宝蜡烛都没了。
“都没了?”何安有些诧异,但也没多想,拎着篮子就去找别家了。清明时节这些祭奠用的东西到处都是,许是那个店家置办的货少又卖得快,一家没有就换一家,活人有钱还怕买不着死人钱吗。
“你家也卖完了?”何安皱紧了眉头,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怕是自己草木皆兵,还是强扯出一抹笑来询问道,“那不知道现在去哪家能买到,还请老板指个路,好让我少跑几段路。”
“都没了,早上来了一伙人把全城的纸钱都买了,自家烧的还是我偷偷留的。”
何安心里一紧,忙问道,“可是前几日那队卖药的商贩?”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看他们确实眼生,似乎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老板话音刚落,只见何安已经拎着篮子跑出店去了。上官浅猜的不错,那伙商队确实有问题。何安跑得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无锋之人假扮的,但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她与上官浅可再经不起一次偷袭了。
回山的路上何安也小心掩盖自己的足迹,只是山路泥泞未干实在有些难,她又着急回去,也就没时间去看藏得好不好了。不过看一路上只有她之前下山的足迹,料想那伙人应该是还没找到这。何安一路上都在想见到上官浅后她们要如何逃,是不能从这路上走的,思来想去只有去后山看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后山应该是有条小路通往山下。记得有次她跟着上官浅采药时经过那里,那山道隐在林中,不细看是看不出的,从那走应该可以拖上一拖。
“师父!”何安推门喊道,“那伙商队可能有问题,莫名其妙买了全城的纸钱,哪有正常商队干这事的!”
屋内,上官浅正坐在床上看着手中一株草药若有所思,见何安进屋慌慌张张地收拾起东西才似如梦初醒,跟着起身一块收拾起行囊。
何安突然出声问道,“师父,会是无锋吗?”
“不是。”
她转头看向上官浅,不明白她回答得为何如此笃定。上官浅也觉察到何安疑惑的目光,语气有些无奈,“他要比无锋难缠,虽无性命之忧,但也没我什么好果子吃。”
“他?”何安不懂上官浅口中的他是谁,但听到她说不会有性命之忧时还是松了一口气,“没生命危险都还好说。”
上官浅瞥了她一眼,眉头微微蹙起,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幽幽叹道,“没性命之忧说的是你,我就说不准了,若真是他来,只怕杀我十次都嫌不够。”
何安一听心又提到嗓子眼了,实在没想到师父这样看上去柔弱无害的女子,在江湖上居然还有这种仇家,“他到底是谁?”
“我看了那日你从商贩买来的草药,那不是参草。”上官浅微眯起眼眸,话中竟然带上些许奇怪的怀念,“那是金龙胆草,是宫门用来祛疤的草药。”
“那商队只怕是宫门之人。”
何安一愣,她倒是听说过宫门。江湖上传闻宫门一直与无锋势不两立,曾经也是赫赫有名的名门正派,只是隐于山谷不与外界来往。又在七年前与无锋大战,虽最后险胜但也受到重创人丁凋敝,自此就有不问江湖世事闭门自保的迹象。
但何安也听说,这两年宫门又重开山门与江湖上不少门派往来,也不忘旧仇杀了无锋不少人,且行事作风似乎比从前更狠辣些。
上官浅虽然从前是无锋刺客,但已经脱离有七年之久,这些年更是上了无锋追杀的名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宫门不帮上官浅,也不至于要杀她吧。何安想不通,上官浅也从没和她提过她与宫门有什么恩怨,现在也不是问这事的时候。上官浅对何安有救命之恩扶养之义,虽以师父称呼,但何安心中早视上官浅如母。不管宫门是正是邪是好时坏,只要关系到上官浅的性命,何安便不能不警惕。
忽地,一阵山风吹过。何安收拾东西的动作一滞,鼻翼微微翕动,脸色一变喊道,“师父,你有没有闻到什么烧起来的味道?”
上官浅也停了动作,快步走到门外查看,骇然发现山间居然起了黑烟,再定睛细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放火。”
何安看到心中也是一震,愣神之际已被上官浅抓住手腕往后山跑。可才跑了一段路就看到一个个黑影穿梭在树林里,上官浅咬牙拔出腰间软剑正欲杀出去,却看见那些黑影已经退后,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明亮的火焰。
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几息之间面前已经是一片火海。阵阵黑烟袭来,上官浅不禁咳了几声,似乎是扯到伤口,她只感手臂一疼。可疼后竟然是麻,再回头去看何安,脸色苍白不说,身体也摇摇晃晃,不像是被吓的,倒像是中毒。
“师父……”何安拽着上官浅的衣袖,声音虚弱,“我手脚发麻,这烟里好像有毒。”
“我知道。”上官浅撕下一截袖子蒙住何安和她自己的口鼻,再弯腰将何安背起,收起软剑就要往山下跑。火势越来越大,不时还能看到穿梭在林间的黑影,丢下火把就跑。上官浅咬破舌尖,血腥气瞬间充斥在口腔,才换得一刻的清醒。背上的何安已经昏过去了,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上官浅眯着眼环顾四周,发现已经三面都被火焰包围,只留了平时她们上山下山的那条山路。这是请君入瓮了。但事已至此,不走这条路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上官浅咬咬牙,朝山下跑去。
山路上撒了许多纸钱,有不少烧着的纸钱被风一吹飘到半空中,烧完成了灰烬再落下,看上去真和黄泉路没什么两样。
原来全城的纸钱都被买下来用到这了。
上官浅心中一沉,只觉到了山下更是生死未卜。山间黑烟越来越浓,单靠一块布根本挡不住什么。她跑得气喘吁吁,终于在离山下还有几步路时呕出一口黑血来,接着两腿一软跪倒在山路上。
“终于逼出来了。”
上官浅正抱着何安察看她有无大碍,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也无力抬头去看,冷声说道,“宫远徵,你要杀我又何须这样大费周章 ”
“杀你也太便宜你了,上官浅。”
一双玄色刺金长靴映入眼帘,随之是一阵铃铛脆响,接着上官浅感到下巴一凉,宫远徵戴着金丝手套抬起她的脸,拇指擦掉她唇边黑血,只是手套金线坚硬,擦过后留了一阵火辣辣的疼。
上官浅这才看清他模样,七年过去,他倒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是稚气已脱,眉宇间狠戾更显,身上那股杀伐之气倒和宫尚角有几分相似。
“昔有重耳放火烧山逼介子推现身,介子推不从,与母一起葬身于火海,才有清明寒食的习俗。”
宫远徵垂眼看向上官浅怀中的何安,嗤笑道,“今有你上官浅带人逃出火海,倒也感天动地。只是不想你这无情无义之人,还能有这番深情厚谊。”
“这不会是……”宫远徵拖长了声音,抬眼盯着上官浅,话说得像是从牙根里磨出来,“你和我哥的孩子吧?”
上官浅望着宫远徵挑了挑眉,装模作样地柔声回道,“是啊,这是我与你哥哥的孩子。”
“你的侄女。”
话音刚落,宫远徵怒目圆睁,一双手正掐在上官浅的脖子上,嘲讽道,“你也配吗,上官浅。”
“我找了你两年,今日这纸钱就是给你和我哥一块烧的!”
上官浅只觉眼前一黑,口中又是一股血腥气涌上来。她盯住宫远徵,笑道,“那便多谢……多谢远徵弟弟,让我与角公子地下团圆了。”
接着脖子一松,上官浅手撑着地猛咳几声后又吐了一口血,然后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宫远徵慌忙将她抱在怀里探她鼻息,发现还有气。再探脉搏,虽有些虚弱但并无大碍。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宫远徵闷不作声将何安从上官浅怀里拉出去,再抱起上官浅朝备好的马车走去,边走边吩咐道,
“把那个孩子带上,扔后头那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