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却亮得惊人

第一局开始，王楚钦显得有些慢热，几次失误后以5:11丢掉首局。木小小能看出他的紧张——发球时手腕比平时僵硬，脚步移动也不够灵活。局间休息时，教练皱着眉头对他说着什么，王楚钦只是沉默地点头，用毛巾擦汗。

　　"Come on, Wang!"木小小忍不住用英文喊了一声，声音淹没在嘈杂的场馆中。

　　第二局开始，王楚钦状态有所回升，以11:7扳回一城。但第三局又陷入苦战，比分交替上升至9:9。关键时刻，王楚钦发球，全场寂静。

　　木小小忘记了隐藏，站起身喊道："王楚钦，侧下旋！"

　　她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场馆中格外清晰。王楚钦正准备发球的手突然顿住，猛地转头看向观众席。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木小小也能感受到他目光中的震惊。

　　裁判提醒发球，王楚钦这才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竟然真的打出了一个完美的侧下旋发球——正是木小小在训练中见过的那招秘密武器。德国选手完全判断失误，回球下网。

　　"11:9，Wang leads 2-1！"

　　王楚钦没有庆祝，而是再次望向观众席，目光急切地搜寻着什么。木小小赶紧坐下，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看到她了？认出她的声音了？

　　第四局开始前，木小小注意到王楚钦对教练说了什么，然后指向观众席。教练摇摇头，严肃地拍着他的肩膀，显然是在让他专注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王楚钦像是换了个人。他的每一次击球都充满力量和精准，德国选手完全招架不住。11:4，11:2，王楚钦连下两城，以3:1的总比分晋级下一轮。

　　比赛结束的瞬间，王楚钦礼貌地与对手和裁判握手，然后立刻抬头看向观众席。木小小知道自己应该离开了——这个惊喜已经够大了——但她的双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移动。

　　王楚钦开始朝观众席走来，引来一阵骚动。教练在后面喊他，但他似乎没听见。木小小慌乱地压低帽檐，却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

　　"王楚钦！这边！"

　　木小小循声看去，差点惊叫出声——苏媛穿着时尚的米色风衣，站在前排VIP区域向他挥手。她什么时候来的瑞典？又怎么会有VIP票？

　　王楚钦显然也愣住了，他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苏媛。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越过苏媛，锁定了后排角落里的木小小。

　　时间仿佛静止了。

　　即使隔着层层人群，木小小也能感受到那道目光中的温度。王楚钦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只有她能懂的笑容。木小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脸颊，她下意识地举起相机，按下快门，记录下这一刻的他——汗水未干，眼睛却亮得惊人。

　　"Wang, press conference!"工作人员在场边喊道。

　　王楚钦这才收回目光，对木小小做了个"等我"的口型，然后转身走向采访区。木小小呆立在原地，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