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宴礼觉得眼前的小男孩,心里还是小男孩的时候,就接受了父母一夜之间的变化。
从宠爱有加到交换利益,这么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其实不容易。说到底刘耀文只是一个底气不足的流通货币罢了。
宋宴礼能扇了未婚夫一巴掌还能相安无事的躺在医院病床上听着刘耀文在这儿和和气气的唧唧歪歪。靠的也是她妈甚至是她祖宗给她积来的好运气。
而她和刘耀文的区别就是,一个家底一般,一个家底厚。一家求着另一家仅此而已。
都是被抛弃的棋子,就不需要分个高低贵贱了。
但躺在床上的宋宴礼生了顽劣的心思,想要故意逗弄一下眼前眼睛水汪汪的小狗。
宋宴礼“你觉得我宋家能接受你这样三心二意天天出门找外围的上门女婿?”
宋宴礼“简直痴人说梦”
刘耀文“其实我很专一的!”
他拍拍胸脯,下一秒就掏出手机打开社交媒体的联系人页面递给她。
刘耀文“你看好了!想删哪个删哪个!”

宋宴礼笑不出来,她能从刘耀文身上看到自己言不由衷的影子。曾经也有一段年少时的路,她为了得到母亲的另眼相待,也是这样委屈的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就像现在,刘耀文要被迫讨不喜欢的人欢心。
可偏偏小狗眼睛亮亮的,此时正不留余力的看着对方。她哪里见过这种热烈赤诚的真诚。在油锅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异性无非就是献媚讨好;同性都是表面嘻嘻哈哈,眼底嫉妒讨厌。
宋宴礼真的有些愣住了,她被刘耀文盯的全身发烫,几乎要溺死在他的眼神里。
下意识的按下医生的呼唤铃,终于隔绝了世界上最清澈的第八大湖。
医生团团将宋宴礼为住,刘耀文竟被慢慢隔开,他朝她伸着手,眼里全是被分开的可怜劲。
这医院病房竟被他变成演琼瑶剧的舞台,宋宴礼眼里刘耀文变成了俨然一个爱给自己加戏的戏精。
刘耀文“不要……”
他嘴里的嘟囔被主治医师听到,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拧着眉头回头看着这人。
“这里是医院,请您不要阻碍医生检查”
他说的干脆利落又直白,一句话就把刘耀文这颗气球扎的憋了气。
宋宴礼看完这位小少爷从戏剧的高光到落幕,噗嗤笑了出来,也许是她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刘耀文这一秒突然晃了神。
刘耀文脑中突然播放出一句Rap歌词:
“把你逗笑了才发现你长得多美”
贺峻霖“宋宴礼!”

几乎可以用闯这个字形容贺峻霖进病房的动作,他似乎是跑着来的,胸腔不停起伏着。
嫌少听到这人嘴里吐出自己的中文全名,宋宴礼下意识坐直了一些。
宋宴礼“你怎么来了?”
贺峻霖走进了两步,被医生挡着没看到宋宴礼的正脸,倒是看到了站在靠里一点位置的刘耀文。
他一怔,收敛了自己脸上焦急担心的表情,换上他常用来示人的扑克脸。
贺峻霖“刘少下午好”
他颔首,十分礼貌的问好。即使刘家在延城比不上宋家的地位,但捏死一个贺峻霖还是绰绰有余。
换言之,他如果知道刘耀文也在宋宴礼病房里,那他都不会来探望她。
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是普通人家长大,他从来都觉得与上层贵族有不可磨灭的隔阂。这种无法跨越的阶级鸿沟,会在每次宋宴礼强迫他陪着参加她们那个圈子的聚会时格外让他难受。
医生汇报了宋宴礼的身体情况后,听到她只是简单的着凉发烧后贺峻霖下意识松了口气,眉头也舒展开。
可躺在病床上的少女眉头还是紧锁,面上是不屑掩盖的不悦,坚持着自己刚才没得到回答的问题,带着些淡淡的情绪,再次发问:
宋宴礼“你怎么来了?”
贺峻霖“下属探望老板”
他的回答没有错误也没有情绪,简单的几个字看似在回答宋宴礼的问题,也在刘耀文面前撇清二人的关系。
宋宴礼呵一声,她当然能戳破贺峻霖的小九九,只是她从来都不习惯让人称心如意,面前的贺峻霖是这样,旁边站的刘耀文也是如此。
宋宴礼“我好想你”
她朝逐渐表情失控的那人伸开双臂,撒娇着的深情像一只讨人喜欢的小猫咪。
宋宴礼挑眉,那表情贺峻霖当然读得懂,这人在说:不配合我就去死。
可旁边的刘耀文已经在生气的边缘了,宋宴礼转头看看旁边黑脸的刘耀文,又回头看看站在原地没动的贺峻霖。
后者眼一闭心一横,迈步迎上宋宴礼的怀抱,坐在她的病床边,脸埋在她散落在身后的脖子里,任命的吸口气,满腔全是浓重的檀香。
刘耀文“好一个下属和老板”
说罢遍摔门而去。
认识宋宴礼之后,这样的修罗场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被迫参与多少次了。
最近的一次是宋亚轩来贺峻霖家里接宋宴礼。
再上一次就是贺峻霖升职加薪,宋宴礼大摆宴席请客送车,甚至特意请来贺峻霖的顶头上司严浩翔,可是严浩翔升职的时候宋宴礼一句话都没有,但大家都知道这俩人的关系不一般。
当时严浩翔的表情好像后槽牙都快要碎了,就跟刚才刘耀文的表情如出一辙。
贺峻霖“开心吗”
贺峻霖没有生气的资格,他知道自己的地位,宋宴礼现在觉得他好玩才留着她,但是如果有一天她想抛弃自己了,那将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的多。
可是宋宴礼也察觉到了贺峻霖的情绪,平心而论她觉得贺峻霖在她心里跟其他人都不一样,她不需要考虑能在他身上获得什么,贺峻霖也拒绝在宋宴礼身上索取,这种关系让她觉得到异常的平等,是她从小到大没从任何一段关系上感受过的。
她和刘耀文是不平等的索取关系,
她和严浩翔是畸形的寄生关系,
她和宋亚轩是病态的绑定关系。
只有贺峻霖,他们的关系是趋向于正常的。
宋宴礼虽然顽劣,但她不会允许这段关系因为任何因素产生裂痕。
宋宴礼“你能来我很开心”
她乖顺的勾勾贺峻霖的小指,那上面是她给他亲手戴上的尾戒。
她在哄他。
或许认识宋宴礼的人都会对此大跌眼镜,但这就是发生了,而且只发生在贺峻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