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经问宫尚角,他会爱上一个无锋刺客吗?宫尚角的回答是不会
他是一个很擅长养人的人,不,不是养人,他是把我们像花一样养起来了,都说爱人如养花,他养他弟弟——宫远徵是如此,养我亦是如此。
在角宫里的日子里,过上了那么多年,颠沛流离日子里中最稳当的一段日子。
在那里,我穿上了许多,我以前不曾会穿的颜色,那么鲜亮的颜色太容易沾上血污了,我一般都图省事,不爱穿这些,而身为上赋城的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浅是个体弱多病,素爱素衫的病美人。
我自己都快忘了穿那些鲜亮又好看的衣服的时候,好像还是在孤山派的日子,好像还是在父母亲都在的时候。
我自幼就是个爱惜容颜的小姑娘,父母总说我这般刁蛮任性,又爱惜容颜的的小性子,也不知哪家郎君受得了。
可是谁曾想到,那么多年后的我,在宫门活的步履蹒跚,步步为营,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天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那个高傲的,爱惜容颜的,好颜色的孤山派大小姐终究是死在了岁月的长河里面。
我说的总是絮絮叨叨的,可能是因为我太痛苦了叭,我总想说点什么来疏解,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但是又好像能说点什么,所以总是记录的怪琐碎的。
我走了好多好多路,度过了好多好多难关,落到了一个相对温暖的地方,却告诉我这是温水煮青蛙,等我自陀罗网的地方。
我有点累了,许是昨夜的风太凉了,衣裳穿的少,出去溜达了一圈,有点风寒入体了,其实不是,只是因为我心凉了,冷透了,没有了执念,也没有了爱恨。
我总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来劝慰自己,来开解自己,最后却发现我才是那个最可悲的傻子,骗子忽悠了傻子,告诉傻子说一辈子都会爱他,可骗子忘了傻子眼里的一辈子只是他短暂的一生中的过客罢了,在傻子眼里没过一会儿,什么都比骗子重要,所谓的情啊爱啊,只不过是傻子里面的过往云烟罢了。
我怎么还是有点执念?大概是打的不够疼吧?没有让我这颗心碎掉,可是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年幼时候受的伤终究还是会要了我的命。
我记得以前有一个云游的老道给我算过命,他说我这一生幼时偶得欢愉,少时颠沛流离,正值青春年华之际,被人伤透心痕,再然后就是孑然一身,郁郁而终
当时父母亲听后还派人乱棍把老道打了出去,他们抱着我说我的囡囡才不会如此霉运一生呢,他们总说我们囡囡应该会做世界上最漂亮的大小姐,然后寻一个好夫婿嫁人生子,度过美满一生
可后来啊,云游老道的话,一一验证,我终其一生都不信命,可临终前还是相信了命,我的命很苦,苦到不能用一个字来形容他,可我又想不出来别的字也只能用一个苦字来形容它。
一笔一划写不出来一个苦,可一笔一划凑成了一个苦,苦中加苦,苦上加苦,悲哀中透着苦,苦中透着悲哀,我终究是那棋盘上的棋子,不是他的妻。
他说我的妻,应该手脚干净,人干净,身子干净,做事干净。我知道他是在点我,可是,可是我也身不由己啊。
如果能重来的话,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我们仍然是不般配的。
娇蛮任性好颜色的孤山派大小姐是不会喜欢上一个刀尖上舔血威震江湖的人,她喜欢的应该是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温文尔雅,处事进退有度的翩翩公子。
怎么看我们都很不般配,可偏偏命运弄人,可偏偏我又好像有点喜欢上你,可偏偏你也不曾对我打开心扉,偏偏又偏偏,命运也偏偏。
我在宫门的时候很喜欢看月亮,太阳太刺眼,星星太少,只能看看月亮,许是因为月亮冷清,和我的心一样寂寥
许是因为……我太寂寞了,我想看看月亮
月亮离我好远,我离月亮好远,明明我们已经胸膛贴着胸膛,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心却彼此好像远在天际?
同床异梦也不过如此罢了,可是你待我的好是真切的,我痛苦过,纠结过,也恨过,可最终我选择了爱。
我爱你,喜欢你,但是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负担,不必难过,不必因为错过我而感到遗憾,既然是错误的开始,就不会有正确的结果,我只是希望一念起我的时候,不要老想着我的坏,要想起我对你的好
你若是多挂念一点,我对你的好,那我或许也没有那么多遗憾
我从不奢求能在这一段情中获得救赎,我只求你会过得更好,愿君无忧,妾身长谢
祝君无忧,妾身愿意用余生寿命来换君此生无忧,君若安,妾身则安,君若病,妾身寝食难安。愿君活至百岁,妾身只愿长眠树下来,生做棵树,伴君长久,做君依靠。
爱是长觉亏欠,我从未觉得自己有哪里好,可我隐秘的发现你有一丝喜欢我的时候,我还是高兴的睡不着,或许在那一段无望的情之中,我看见了我的太阳,向我而来,虽然我们隔着太多东西,但我们真切的相爱过,足够了,这就够了。
我要的太多,他们是会收走我的幸福的,可我要的太少,他们又觉得我或许不需要
我不曾为此后悔,爱与不爱,我都问心无愧
痛苦与否,执念与否,把心事说给风听,风吹了也就散了,执念而已,大不了挂一辈子,也算是长情吧
今夜仍是圆月夜,风刚刚好,不冷不热,实乃适合歇息夜,君总爱熬着,昼夜不息,仍希望君能多歇息,少熬些
我总爱叨些没有用的东西,若君觉得烦了些,妾身便不再挂念这些琐碎小事,可妾身总觉得君不会照料自己,妾身还是多挂念些,也算是还君那些日子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