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不必道谢,把自己的手脚收收好吧,这无锋之内,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寒鸦柒冷漠的说道,他第一次在上官浅面前背过了身。
上官浅定定的看向面前的寒鸦柒,眼神里满是不解,但又多了几分释然之色。
或许,一切都不会重蹈覆辙了。
“你说,这天终究会亮的,不是吗?”上官浅定定的看向寒鸦柒,寒鸦柒只觉得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直冲心扉。
寒鸦柒转过身来,看向上官浅,上官浅的眼底透着肯定和执拗,“想那么多,不如做好当下,你能不能活着出来都是个问题,天亮不亮,暗不暗?跟我们这些活在阴暗里的爬虫有关系吗?”
“那你信命吗?”上官浅盯着寒鸦柒的眼睛问道。
“命?”寒鸦柒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不住的哈哈大笑,也是第一次破坏他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他笑得连手都指不稳,“你觉得阴沟里的老鼠也配提命吗?你的生死不在我的手上,不在你的手上,在他们的手上,至于我的?我难道就是例外吗?”
寒鸦柒一边笑着,一边拍着上官浅的肩膀,“你还是安稳点吧,换个说法,就是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你不知,我不知,和你无关,和我也无关。”
寒鸦柒的笑声里满是悲切和凄凉。
他只身一人走进了阴暗的地道里,阳光再也洒不到他的身上,黑暗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上官浅就这么看着寒鸦柒消失在她面前,光打在她一边脸上,恍若悲悯众生的菩萨,另一侧面庞被黑暗笼罩,神色晦暗不清,恍若恶鬼转世。
上官浅素白的手指攥了攥,最终像是放弃一般的松开了手指。
她,上官浅,绝不信命。
上官浅怕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婷婷聘聘的走了出去。
她现在要呆在上官家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大小姐。
世家大小姐的衣角怎么能弄脏呢?
上官浅挺直了腰板,娉娉袅袅地走着,外头已经有马车等着了,驾车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车夫,他替上官浅撩开了马车的遮布。
上官浅看着远去的牢笼,她虚空用手一捏,似乎想捏碎些什么,但又没有。
她摊开双手,悬在半空,像是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一样,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下自己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素白修长的手指。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子一双看起来娇生惯养的手,却已经沾满了鲜血了呢?
上官浅嫌恶的放下了手指,哪怕手上没有沾染鲜血,她也觉得好恶心。
午夜时分,她也梦到过尸山血海的画面,以及她满手鲜血的样子。
上官浅恨自己,但更恨无锋,自己两辈子的不幸都和这个牢笼有关。快了,她马上就可以摧毁这个今生前世的牢笼了,不过她现在得安分点,不能露出马脚。
“到了,上官小姐。”车夫嘶哑暗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