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上前去劝阻宫尚角,毕竟在他那些手下看来,宫尚角的威严犹如山一般沉重,他的命令不容置疑,更不容人拒绝。
宫尚角的刀舞得越来越快,仿佛连雨水都畏惧他的锋芒,纷纷避其锋芒而坠落。
宫尚角的面庞冷漠而又肃重。
上官浅看着外头的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便吩咐侍女去取些茶叶和茶盏,她想要泡茶了。
以前在无锋之中,雨天是她最喜欢的时间,因为大部分的雨天都是学习茶艺的时候,他可以安安静静的坐在屋子内,跟着老师一步一步的泡茶品茶,而不是在黑暗的牢笼之中,学着一些杀人保命的技能。
上官浅只有在学习插花茶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和从前的自己没有什么区别,如果孤山派不被灭的话,他或许也应该整日这么悠闲的坐在屋内,被父母亲压着学些东西。
上官浅想到这儿,突然笑了出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想起国自家父母了,许是年纪太小,许是因为过了太久,父母亲的长相已经十分模糊了。
上官浅只记得自家母亲是一个明媚娇纵的女子,她看起来活力满满,对待她也是温和教育,自家父亲严肃可靠,但是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挂着三分笑意,她是那一脉唯一一个女孩子,自幼便是娇生惯养的,族亲都很是宠她。
每每她调皮捣蛋干坏事的时候,自家父亲想要责骂她的时候,祖母总是站出来说:“我们家小囡囡也没有干什么坏事啊,小孩子还小嘛,不要老是对他们说说道道的,你呀,本来就少年,老成还不允许我们家小囡囡脾气开朗些?”
祖母说着还嗔怪了父亲一声,父亲每每这个时候只能头痛扶额,然后连连讨扰,自家母亲倒也赞同祖母的想法,毕竟在她眼里,女孩子家本就艰难些,活着肆意些也无妨,她从前在家中也是掌心宝。
上官浅想着想着笑出了声,怎么总是这样偏袒她,嗔怪她父亲。
自家父亲对她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她耍小性子。
不过其实自家父亲也十分骄纵她,每每她说想要些什么东西的时候,自家父亲总是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但是这已经是记忆中的事情了,上官浅一个不留神滚烫的茶水倒在了手上。
白皙的手指,顿时红肿一片。
一旁的侍女看见后,赶忙拿来帕子和冰块替上官浅敷着被烫伤的手。
上官浅还有些愣愣的发呆,她突然想哭,这雨天看着她好难受,每年的清明都下雨,她连想祭拜一下自家的父母亲都找不到坟墓祭拜,因为连尸首都找不到了,她只能找了一块偏门的地方,立了个衣冠冢,偶尔真的委屈了,躲开人,去那边烧烧纸。
那一度是上官浅发泄委屈的地方,后来啊,被寒鸦柒发现了,寒鸦柒让她亲手毁掉了那个衣冠冢的地方,对她说你是杀手,不能有弱点。
上官浅在那一天祭奠了自己的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