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姜亦凝的痛呼声唤醒了楼怀礼，楼怀礼看到眼前的人心下不由咯噔一声。

楼怀礼师妹，你怎么了？

楼怀礼本以为宫远徵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二人，两人从此也能厮守终生，却不想此刻他就在自己眼前，那么这些日子里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不行！楼怀礼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宫远徵将姜亦凝拦腰抱起，快步朝着自己房中而去。

在宫远徵在两个孩子床前路过之时，姜晚星刚好看到了宫远徵怀里的姜亦凝。

姜晚星娘亲？！

姜风眠闻声抬头看，也看到了在宫远徵怀里揪着胸前的衣裳一脸痛苦的姜亦凝。

两个孩子连忙想跟上去，却被快拦住了。

绿玉侍卫摇了摇头，让人把他们两个放了出来。

两个孩子忙不迭的跟了上去，就见宫远徵将姜亦凝放在榻上，眼眶通红。

姜风眠娘亲！娘亲怎么了？

两个孩子望向宫远徵，却未得到回答。

两个孩子上前牵住姜亦凝的手，这些日子里来难以言喻的害怕和思念汹涌而出。

姜风眠娘亲，我把妹妹照顾的很好，就是......我们好想你。

两个孩子的泪珠似断了线的珠串般一滴一滴的滴落在榻上，母子连心，他们何尝不知姜亦凝有多辛苦呢？

宫远徵掀开了姜亦凝的衣袖，难以言喻的心痛在心底蔓延。

此刻的她，骨瘦嶙峋，血管清晰可见。

宫远徵搭上的手，都生怕将他折碎了。

宫远徵断了下她的脉象，亏空甚多，现在这副样子怕是与人缠斗导致的。

宫远徵来人！

宫远徵趴在书案上写了一个方子，能够让姜亦凝暂时醒过来。

待宫远徵抬头，两个孩子正依偎在姜亦凝身边，是自己亏欠太多。

绿玉侍卫宫主，和夫人一起的男子要见你。

宫远徵什么事？

绿玉侍卫不知。

宫远徵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姜亦凝和两个孩子，最后还是决定见他一面。

宫远徵你找我？

楼怀礼点头，看着宫远徵说道。

楼怀礼是，你就不好奇我和她的关系吗？

宫远徵有些温怒，楼怀礼话里话外皆是挑衅。

宫远徵你想说什么？

楼怀礼你知道姜亦凝已经死了，她现在是我的师妹，我希望你能够放过她，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

宫远徵被气笑了，带着狠厉的目光望向楼怀礼。

宫远徵放过她，成全你吗？

楼怀礼笑着摇了摇头。

楼怀礼你还是这样，若是没有我，她早就死了！你凭什么跟我抢她，你配吗？若不是我，你又怎么会在今日见到完好的她？恐是早已是枯骨了吧？更何况，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楼怀礼的诘问，让宫远徵哑口无言。

楼怀礼你知道吗？在我救起她之后，她曾经尝试过自杀。万米悬崖，她就那么跳了。

听到楼怀礼说起姜亦凝居然还自杀过，宫远徵的拳头不禁握紧，眼眶愈红。

楼怀礼她觉得两派灭门之祸皆因自己是天生的祸星，乃至自己众叛亲离，你捅的那刀便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棵稻草。

宫远徵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捏紧，难以呼吸，身形也有些摇晃。

楼怀礼你不是徵宫宫主吗？你方才也肯定为她把过脉了吧？她现在的身子必须每日用药，这两日未能用药便成了如今这模样。还有，她现在不记得你们了。

宫远徵你说什么？！

宫远徵忍不住上前揪着楼怀礼的衣领，吼道。

楼怀礼我找了神医又救回了她一条命，可她却疯了。疯了，你知道吗？她以为自己还在三清派，对着空气喊着，星星、眠眠。后来我为了能治好她的疯病让神医用药，没想到她却忘了一切。

宫远徵握着楼怀礼的衣角渐渐松动，楼怀礼也继续说着。

楼怀礼她现在只以为自己是三清派的人，我是她的师兄，她是我的师妹。我们这次下山是为了揭发白云城城主的恶行，仅此而已。

楼怀礼的目光似能洞悉一切般望向宫远徵。

楼怀礼那么，你还是要和她相认，让她回忆起无尽的痛苦吗？

楼怀礼的每一句话，都似利刃般扎入自己的人，可他知道，自己再痛，也无当日姜亦凝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