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突然,轰的一声——云为衫的牢房外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深夜的宫门,因为一场爆炸而变得一团糟,吵闹不已。
黎清鸢阿徵!
黎清鸢被惊醒后立即下了床,拉开门,一路向牢房跑去,很快便看到了束起头发的宫远徵,少年一身黑衣,头戴抹额,头发上扎了一个短马尾,戴了银冠,剩下的头发用铃铛串编成辫子,披在身前两边。
束发戴冠的他,更有了几分凌厉的感觉
宫远徵·你出来干什么,危险,快回去
黎清鸢发生何事了?
宫远徵握着刀,似乎正准备出去
宫远徵·宫子羽炸了地牢劫人,哥哥已经去了,我正要追上去。
宫远徵·你身上有伤,先回角宫好好待着,在我们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出去。
说完之后,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因为着急的原因,甚至用上了轻功,黎清鸢是真的没想到,公子羽竟然能为了云为衫,做到此等地步。
无奈之下黎清鸢只好前往角宫,刚踏入角宫的房门就见上官浅手提着灯笼在门口,上官浅疑惑问道。
上官浅清鸢妹妹,发生何事了,刚刚我听到有爆炸的声音。
黎清鸢叹了一口气,神色复杂道
黎清鸢宫子羽带人把云为衫的牢房给炸了。
黎清鸢—个两个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为了一个女人不惜做到这种地步,糊涂!
上官浅神色微怔,她也是万万没想到宫子羽竟然为了云为衫做到如此地步,又想了想自己在角宫的处境,深深的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
上官浅不如,我们先回房间,现如今我们能做的只有等了。
———
山内
几人合力甩开紧迫不舍的一群侍卫,他们在一片芦苇丛中停留下来,宫远徴正在检查云为衫的伤,简单处理后,扔给宫子羽一瓶药。
宫远徵·她的伤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好。
宫紫商满脸的担心,扶着云为衫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宫紫商这样真的可以吗?万一回到了羽宫,长老那边怎么处理?
宫紫商他们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直接杀了云姑娘吧?
宫尚角严肃道
宫尚角不会,让宫子羽立即参入第三试炼,我会向长老提议,将云为衫暂时软禁宫中。
宫尚角不过此事过大,怕是免不了责罚。
宫子羽有些放不下心,看向宫远徴
宫子羽为了保证计划顺利进行,远徴弟弟就不能参与最后一关试炼了。
宫远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耸了耸肩
宫远徵·不过一场试炼,无关紧要。
宫子羽有些疑惑看向他
宫子羽那你当初打得那么起劲,也是演戏?
宫远徴冷哼一声,双手环抱着胸道
宫远徵·那是真的看不惯你。
宫子羽有些牙口无言,索性沉默
宫尚角行了,侍卫们快要来了,你先去后山,让宫紫商和金繁带她回羽宫。
宫紫商二人点头,带着云为衫快速离开,宫尚角转身抬手运转内力,重重打在自己的身上,顿时一口血液吐了出来,宫远徴连忙扶住他
宫远徵·哥,你……
虽说是要做戏,但也不必这样伤害自己吧
宫尚角走!
云为衫被送回羽宫后,就紧闭大门,侍卫还没有破门而入,就接到了宫子羽去第三试炼的消息,一时间,长老院没有给出明确的消息,他们便无法将人带走,若是强行带走,恐怕会影响正在试炼的宫子羽,那这罪名就大了。
天逐渐明亮,黎清鸢和上官浅站在庭院等着他们的归来。
黎清鸢目光看向了院中开的十分茂盛的杜鹃花,花朵是纯净的白,就像上官浅身上的白衣一样,无比干净整洁。
黎清鸢没想到自从上官姑娘来了之后,角宫竟添了几分生气。
上官浅微微勾唇目光缱绻的望着杜鹃花
上官浅我是看着角宫过于冷清,就想着能为角公子做些事情。
上官浅后来,在许多颜色的杜鹃下,角公子只留了白色的杜鹃花。
黎清鸢微微一笑摘下了一朵观看着,若有若无的说道:
黎清鸢其实,喜欢白色的是朗弟弟。
黎清鸢不过他能让你留下这些花,说明心里也是有你的。
闻言,上官浅眸色波动,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见,内心深处却是狠狠触动了下。
此时大门用力被推开,二人警惕的望了过去,浑身是血的宫远徵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面色慌乱。
黎清鸢阿徴!
黎清鸢怎么回事?
黎清鸢连忙上前搀扶着他,手指搭在他的脉搏处
宫远徵·我没事,不是我的血,是哥哥。
他的脉搏强而有力,没有受伤,顺着宫远徴慌乱无措的视线看去,便看见瘫倒在台阶上嘴里止不住往外涌鲜血的宫尚角。
宫远徴握着黎清鸢的手腕,回头对上官浅喊到
宫远徵·快去叫几个侍卫来。
宫远徵·快去啊!
上官浅神色有些微怔,好似被吓到了,几息过后才转身跑开。
黎清鸢立即上前蹲下搭着宫尚角的脉搏,气息有些紊乱,并无大碍,她面色有些疑惑,抬眸不解的看向二人。
只见宫尚角和宫远徴对她使了眼色,宫远徴凑近她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后她立即明白过来,同宫远徴一起搀扶着宫尚角。
宫尚角重伤的消息快速传遍宫门,雪重子几人也接收到了消息,几个人都是面色惊慌,后一想有宫远徴和黎清鸢二人在,受伤的问题应该不大,所以放下心来。
宫尚角脸色苍白,靠在床头,床边坐着上官浅,她正在给他喂药。
黎清鸢方才传来消息,子羽已经进入后山。
宫远徴手中拿着茶杯,慢慢握紧,面色气愤异常,把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墨池的水四溅开来:
宫远徵·这个时候他去闯关试炼!
看他如此生气,黎清鸢伸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
黎清鸢好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黎清鸢既然他去闯关,那你也去。
宫远徴叹了一口气蹙眉道
宫远徵·无锋末除,堂而皇之的住在宫门里,哥哥也受了伤,我若此时去参加试炼,如何能放得下心
宫远徵·再者说,我就不信,宫子羽那个废物,能在我处理了云为衫之前出来
他说着,嘴角却勾起了一个笑容,看着有些令人畏惧,已经很久没看到宫远徵这么笑过了,眼中掺杂着对血腥的兴奋。
宫尚角提醒道
宫尚角不可,云为衫身边有月长老保护,打了也是吃亏。
宫远徵冷笑一声:
宫远徵·我现在已学会拂雪三式和斩月三式,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再加上我的暗器,我就不信他能躲得过。
的确,宫远徵的暗器,出必见血,无一例外,上官浅不由得看向他腰间,果然看到了装满的暗器囊袋,只是……
好似有些不太一样,又说不上来。
宫尚角喝完药后脸色微微红润了一些
宫尚角云为衫是宫子羽的软肋,有她在手,我就不信宫子羽不急,事情自然也能完成很多。
宫尚角我需要你们,跟上官浅一起合作,按我的计划行事
上官浅突然被提到,也是愣了一下,宫远徵审视的目光落在身上,只感觉脊背发凉
宫远徵·上官浅?
宫远徵·她值得信任吗?
宫远徵·哥,有什么事情,交给我们就够了,一定帮你做得到
以往宫远徵提出来的,宫尚角都会答应,可是这一次,他却摇头:
宫尚角有些事情,只有她能做得到
他看着上官浅,眼中都是坚定
上官浅放下药碗,心中喜悦,表面平静,坚定道
上官浅夫之命,大于天。
上官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黎清鸢眸中满是复杂的望着上官浅,似是为她不公,似是为她可悲,似是怜悯
但愿宫尚角日后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