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光芒只剩可怜的光点落向虚无之前的闪烁间，刃鬼拉了一把，光点落到刃鬼剑柄前缩短到非战长度的幽火刃尖，灵光下意识闪烁着吮吸着同属的下位能量源
“咳”
一声鼻音，莲身形迅速随着光点扩大到了本来的模样，不是属于他，而只是属于莲的自己的模样
只是小孩的模样
手搭在，不，仔细看就是融在幽火里，莲的状态低到刃鬼都忍不住摇头哭弱，源源不断为莲仅剩那点灵光供能的刃鬼自是清晰的能感知到自己若是轻轻一松手，这缝隙间无数混沌与不定性就能瞬间将莲的无论意识还是形体，能量之类撕扯搅动混乱到不再有属于自己的认知与意识
而莲只是急忙望向眼前的世界，那条现在已经自动整合羊驼分出无数支流与异空间的，本与自己无缘的，阿尔宙斯试验场的蓝本，没有阴影和那堆异空间破事的正常主世界线
“真美”/「 How beautiful……the
stars are」
“？”
「嘿嘿，neta的任务而已，别管，赏你的景去」
手牵手望着前方世界线的莲与刃鬼异口同声，莲用轻颤了一下的手表示自己对刃鬼突如其来的……没见过预知未来般异口同声的疑惑，然后警撅，恍然大悟，可恶，那么久之前说不读心再想整活结果就是如此滥用预知未来吗＼(`Δ’)／，奇怪的前后照应增加了（）
还是看看不远处的群星吧家人们
无语按捺心底，眼前，星河，几近大到无限宽阔的空间中无数大到虽然小小形体足以斩灭但普通物质望尘莫及的滚烫恒星，照耀着牵动着围绕着引力场，中心那些大型中子星或黑洞围成的星璇，其中一团里于璇臂边缘，距离中心2.6万光年的恒星及其身旁围绕着的八颗行星中那于莲来说最特殊的，只带着一颗灰白卫星的那颗普通行星
莲从世界之外见到了地球的模样
「是美吧」
“牵”着莲的手，不是先前急促的麻木的推进着前进着的坚定，而只是握着，只是普普通通地牵着手，耸耸肩后轻松地打趣，大致是已经对宇宙星河之类看至腻歪，无心再如莲初见这般迷恋
多想再看看呐，看看那地球上，没有多余阴影，没有多余怪物，也没有多余的自己的伙伴们生活着的模样，莲此时忍不住缓缓低下了脑袋
开始解离的不只是先前独属于创世神奇迹的那点流水，还有属于自己的根基，那些联系
本体原属于阴影世界中一切智慧生灵集体无意识集合出的数据被英利与岩仓夫妇主导的东亚综研生物数据部粗暴移植强行复制无数出来后“巧合”中装入与他无异肉体的克隆人，在阴影世界崩塌落入主世界线后，那些原型杂乱的若有若无联系消失了，首先消失的肯定是主要有集体无意识碰撞出思想的那些自己吧，残喘于此地的自己存在的意义似乎也消失了，只剩那些无意义的重复记忆，还有已该完结的怒火，思念，这些……真的足够支持自己再存在？或许下一秒
「酝酿不出来就算了」刚好侧着脑袋见着莲一脸吃了黑布林大李子般的模样，轻笑着拽着莲的手锤了锤莲的胸口，「看你大概也不乐意这么个可悲状态活着的样子，走前，想问尽管问吧，我能答尽量答」
“……”
……
「哎西」灵光仅剩一点，见莲几乎又回到先前那问了也三不答的仁济状态，刃鬼都不住摇头地扒拉着自己找话题，「看到那家伙的生平了吧，评价下？」
“评……价？”
回过神来的莲眼神仿佛永久被那无尽星空的一点黏住无法再离开，而已经开始胡乱思想的脑袋还是牵动着嘴巴开始收束着思想寻思着回答
“可悲……但果然还是太傲慢了”
流溢之树间逆流而上无可厚非，无数世界线争抢着吮吸着无数可接受的不可接受的熵值不都是为了拼出个这么个结果，可莲世界的创世神的做法，准确来说，在刃鬼仍活跃在这无数世界线间的现在，阿尔宙斯如此做法自然是不会被刃鬼所接受的
「哎，自由意志这块，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块」
轻描淡写地为事件定了性，刃鬼哭了，刃鬼装的
「哈哈，神总是从神坛上跌下来时候的样子最有趣」
「傲慢的话……谁不是呢」打开话匣子就好，刃鬼倒也没想着多聊，耸耸肩，没激进反驳也没认同「有和解上吗」
“和……解？”
莲迟疑着回问，头回发现刃鬼能在心电感应里讲一些很新很出人意料的说法，但目前的寄人篱下，莲还是摇摇头，认真回答，“能够亲手阻止祂的计划，能够亲自战斗，亲自……真正把剑尖捅进祂的胸膛，已是满足，执念已了而已，如果说这算你认知的和解，那就算吧”
「哈哈哈哈哈，该好好享受之后的虚无了，小子！」
“！”
刃鬼嬉笑着揽过现在平静易推倒的莲狠狠揉搓脑袋
“嗯哼？！……”
莲推开刃鬼，方才被揽过身子后无可避免的转头动作让那世界线外，宇宙与宇宙之间本该是虚无的景象印到了莲的眼中，岩石分层间填满蚁穴，大型蚂蚁生态观察室般的清晰可鉴分层虚幻而不真切地填满了除却莲眼前确定世界线外的所有空间不分上下前后不分距离大小似是惊悚却又似是引人驻足的景象刺得人眼麻，闷哼
「哎yee，不习惯就别看」自知失误的刃鬼慌乱间另一只剑柄上幽火蔓延盖上莲的眼睛，意识上刺痛着而挣扎的莲差点脱了刃鬼握着的手（当然，挣脱是做不到的（笑），「多重世界线的可能性与确切的现实堆叠观察对莲来说还是太早，不过，对现在的莲来说，也是不必要非得能看的了吧」
待莲稳定，盖在莲眼前的只是温暖包裹住的幽火消散了，莲眼中的宇宙终于变成了印象中该是的无数世界泡堆叠的模样，无尽分布，重叠，虽然过大之间缝隙也约等于大到难以企及，但分布到能看到景深的蓝黑透球还是切实遮住了视野，一眼望去，看过几千个宇宙已经是眼花缭乱
“嘶……那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吗”
莲还是不太习惯地搓搓眼皮，然后看回了唯独属于自己，又唯独自己不存在的那宇宙
「有够怪吧」
刃鬼耸耸肩并不在意地轻笑着，莲静静听着刃鬼嘴里会不时跳出来的神人死动静和乘人之危明里暗里就要补回先前莲对自己战斗干扰的动手动脚和暗暗肘击，现·仁济莲皱眉，好轻率，还是好不习惯
「嘿嘿，干活儿之前我可正经不起来」刃鬼抱着脑袋在莲周围晃悠来晃悠去，看着就跟桩子一样杵着发呆的莲，嘟着嘴嘟囔自己的事情，「哎，到底只是个背锅的，还是个洋流养的，嘁，一脉相承的超雄，该说意外还是意料之中」
‘背锅……’
刃鬼就像好友般与莲吐槽抱怨着些小九九，不过如上这些‘小九九’于莲看来，着实是些令人汗颜与侧目的秘辛，或许莲此世所有不甘抵抗的根源，对于刃鬼来说真的只是些家庭狗血，只需几个奥特大鼻窦便足够平息恼人小事？……还是别往这方面想为好，太可悲了
莲方才回味到，刃鬼跟羊驼对峙那几次基本次次都是羊驼主情绪输出来着……呵呵，人家都寄了，还是莫嚼死者舌根（死者为大这一块（并非为大（并非并非）
良久
“……还是好奇你为什么如此笃定的推进计划，是预言，侦测，全知，还是他？”
刃鬼都找不着话题只静静发着呆感觉氛围又趋近宁静后，莲开口
「yee，别提，晦气」
皱着眉头刃鬼如是将到，至于如何在刃鬼24k纯黑的脸上看见皱纹，莲会答什么原理别管，反正好感刷够了，要看到就能看到（乐）
「咳，小中千昭，剧集……呵，你的名字，身份，来源，经历和那羊驼计划原型《Lain》的总编剧，知道他其它参与编剧作品的名字吗」
但回答刃鬼还是会认真回答，就好像早就备好了稿子，刃鬼报菜名似的爆出一堆信息
“会是什么呢”
棒读，倒也没那么不含感情，莲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刻意冷别人场子的人（美穗:不孩子你就是你绝对是啊TAT），而且对自己根源的再根源，要说没点刨根问底的好奇是不可能的
「《迪迦》和《盖亚》啊」刃鬼扯着嘴角语气平淡，但两个词四个音节已经足够给莲就如现在刃鬼剑柄轻敲自己脑壳的震撼……恍然大悟的震惊了，「那家伙可是一路追着都看了一遍了呢，还真是辛苦他了（完全不）」
“那可真是，压倒性的奇迹啊……一点不奇怪了呢”
莲挠了挠脑袋，脑袋转了回去，‘得有一个英雄’吗，那可真是太贴切了啊
「感谢夸奖～」
刃鬼亮出了他莲健！康！笑！容！同款的一口大白牙
“会否有点‘作者论谬误’了”
莲追出适当的疑问
「呵，翻了很久吧，咳，不过莲，倒是不用管那么多」
两种语调的无缝转换，莲看着刃鬼对自己和他……完全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心存疑惑，所以刃鬼和他……关系不佳？
「倒是不用思想都如此拘谨」刃鬼一被提到那家伙就会无缝切到生气的模样，抱着胸跺着脚，连好感度都不用刷的肉眼可见呢，「‘原型’，‘仿品’，甚至‘赝品’，都只是经历，都只是情节，而人，呵，人类不是搞不明白自己的每一条DNA编码组成就活不下去的生物」
「你无需在意他人为你定义的因果，即使偶然都能成为错觉，即使必然走向既定的道路，即使，连因果都能被他人强行框定和存在，你有作出你自己的思想，你作出了自己的选择，你只是你，莲」
「你经历，坚持到了现在，你有自己的选择，你绝对能有自己的选择，你要到那个世界去，去遇见你想遇到的人们宝可梦们，你要活下去，你 一 定 要 好好地，再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
言语安慰，但刃鬼姿态坚毅
「而且我跟他的关系……」话锋一转，刃鬼的脸色沉了下去（哎，不一直黑着的吗诶嘿（刃鬼:闭嘴kora！＼(`Δ’)／），「……那何止是不好，是想立刻现在马上提刀给他细细切做哨子的没，好，关，系，啊！(●'◡'●)」
刃鬼沉下去的神色危险地狞笑着刃尖延长，真的提着刀给莲一下一下来了几刀，当然，直接从莲身上穿了过去压根没伤害，跟撒娇似的小拳拳捶胸口诶嘿(„ಡωಡ„)
“……”
对此，莲理解尊重祝福，虽然没亲自给阿尔宙斯细细切作哨子自己的确挺遗憾的老实说
「哈哈，你的遗憾我就代你收着咯～」
人鬼心宽地大笑着幽火的手拍着莲的胸口越过了这个自己并不喜欢的话题
莲看着刃鬼从剑身无缝切换各种形态:五指的似手爪尖，各种奇形怪状的比喻物品，甚至中间能飘着字儿的对话框，还是不太习惯
「哦，是有些惊悚了」
刃鬼盯着自己收回了的，能透过去看到前方世界线星辰的手掌，剑柄上嵌着鬼火做的爪子对于时代来说还是太超前了，而且变幻太过丝滑看着像ai特效（刃鬼:什么话介似！什么话昂！），撇着嘴一晃变回了非战时短缩剑身的经典原皮
“我还是好奇你的存在”
盯着刃鬼剑上如初见那般闪烁着的幽火光，理所应当地便如是想到了
「揭完莲的底就该来揭我的了吗」
刃鬼没什么解释，小手一摊直接开始给莲演示
熟悉的黑块漂浮着悬浮整齐排列在刃鬼两刀刃之间，其上紫光特效流转，看着像rgb纯色跑马灯，但仔细看这些奔流变幻的光条并没有埋灯珠之类的宽度
“这是……”
莲仔细地看着，用自己熟悉的，枢纽能量体系的感知方式尝试理解其上的奔流，未能有结果
「世界缝隙间无处不在的黑暗与虚无在人为意识刻录后依然能作为能源，依然能作为你眼中所能见的技能形式使用」
「就跟羊驼那家伙们创世的原理差不多吧，只不过他们用刻录锚定世界，他只用刻录来锚定了我」
“那，这不相当于……”
熟悉的属性能量刻录原理，只是对象变成了世界外的那些虚无，莲咽了口唾沫
「是啊，肉体早就泯灭在那些无尽的日子与历程里了，那现在的我到底算我……还是只是无尽纹路流转碰撞出来的复制」
刃鬼抱着胸罕见地安静下来好像陷入了如莲那般emo的状态
「太麻烦了！果然还是我思故我在更简单适合我！」
“……”
莲刚酝酿的安慰默默咽回了肚子里，看来如果只有前面所属的emo状态莲眼前时跳脱时严肃做事的家伙是不可能前进到自己面前的
「嘿嘿」
……
——关山酒
……
又过去了良久，此地已暂无能影响阻碍到飘着的这二人的事物，所以如若这二人乐意，在此地看着这个宇宙到天荒地老又如何
“我还是好奇……，嗯，就是，你能做到杵那只用两根手指把全盛的我捏死吗”不过倒也没这么久，发呆一会儿，莲又兀地好奇开口，然后恍然，“哦，对，你没手指”
「什么话，瞧瞧你说得什么话啊介似＼(`Δ’)／」本来还在为莲又丧得不行的讲话头疼来着，一转的吐槽让刃鬼忍不住跟着颜文字真做出掀桌动作，「寻思了半天尽想着比对战力了是吗，莲，你这呆头！」
“噗——”
译制腔的刃鬼讲话连带着话中现在看本来已经骂人不足的字句一起整得像是在玩梗了（并非像是（并非并非（好家伙你这水字没完牢是吧），莲和刃鬼相视一笑
莲带着轻笑松开了刃鬼牵着的手，藕断丝连，刃鬼仍余轻笑的表情转为严肃
“要说最后一点愿望……不，称不上愿望，执念也算不上，就当是……想法吧”熟练地掌中抽刀，熟悉的金光融成顺手唐刀刃尖对刃鬼，“我还是想与你对战一次”
“无关战力，无关恩怨，无关其它，无关天气……额，不是，只是一次纯粹的，普通的，简单的，只限技巧的，或许会有些奇怪的宝可梦对战”
莲于此世分分秒秒的对战，积累，说未成武艺，未有武心是不可能的，眼前就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强，摧枯拉朽般解决了自己一切困境的家伙，同行历来数次节点未有机会真刀真枪战一场（刃鬼：怎么怪怪的？），说没点切磋想法那是没可能
「呵，王不见王，如有机会，下次再试吧」
刃鬼最终轻笑转身，嘴角却只余些失落的神色，也如莲那般如同隐士高人不轻易出手般语气装了起来，幽火化手两指并拢单手接剑，准确来说，两根手指捏住莲指过来的刃尖
“嗯……好”
莲见刃鬼表情明明一副绷不住的奇怪模样，但感知上的那心底那丝丝失落未曾隐藏，便不再强求，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下次真的有机会再会面，他们之间不会是现在交心好友般的和睦氛围，只会是真正你死我活的敌人
「啊……」
表情只是一瞬，刃鬼捏着金光刃尖转头，莲已经散了，真是可恶啊，还是刀尖最后消散的没给刃鬼机会挽留，不过刃鬼也没那个强求想法，化作的指节摩挲着边做星星点点逸散的金光短暂照亮周围虚无后消失，刃鬼脸上略显失落的表情不再隐藏地明摆出来
「早知道最后打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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