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出现在霍图王帐之内,是霍图大妃和柯尔克亲王始料未及的。 时姓是帝君之姓氏, 谁敢任意取用? 之前民间流传那九嶷山的少司命便是前世子殿下, 看来并非虚言。
帝都的世子之争, 大妃全无兴趣, 她只要保住自己在霍图的地位权利不被动摇即可。 那个鲛人仗着年轻貌美,又生了个儿子,便想要一个名分,留在老亲王身边。 这不是明晃晃的威胁自己儿子的亲王之位吗? 大妃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而且也只有杀了老亲王才能永除后患, 谁知道几年后,会不会又有人抱个孩子来认爹! 那些鲛人惯常狐媚之术,她非得见一个除掉一个不可。 反正大巫师会好好利用他们。
管他大司命,少司命, 时影还是时雨, 命都没了,还能逞什么威风。 于是大妃示意大巫师召唤出沙兽,向时影袭击去。
沙砾属土,而木克土。 骊歌最擅长木系法术, 瞬间使出木之屏障抵挡沙兽冲进人群。 水能生木,可沙漠缺水,无源可取,但白族属水,时影便可为骊歌之木助力,使之生生不息,不论沙兽如何变换,木之术总能将其阻挡在人群之外。 直到将沙兽引至人烟稀少之处,二人再施以攻击术法,将沙兽彻底打散。
大巫师看沙兽被破,只好先行遁去行踪,免得被青王责难。 大妃本不会术法,大巫师又不见踪迹,不得不低头认罪。 柯尔克亲王虽英勇善战, 但内心还是柔软, 父亲已然身故,见不得母亲再受难。 于是自愿代母受过,自裁于时影面前。 老亲王已死, 唯一的儿子也死了, 那大妃也再无心掀起什么风浪了。
“我看这柯尔克亲王为人不错, 敦厚亲善。 始做怂恿者本是大妃,阿影为何让他替大妃受过?” 骊歌有些疑惑,也不瞎猜,直接问时影。
“柯尔克人是不错, 可惜耳根子太软。 日后真的主事霍图部, 也难免听信小人谗言,于族人不利。 何况残害鲛人一事就大妃和大巫师知道。 留着大妃还有用处。 而且大妃毕竟执掌霍图部多年, 也压得住下面的人。 大妃若是死了,万一下面的人横生事端, 霍图部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骊歌听的频频点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 阿影已然想到了这么许多。 真是厉害。” 骊歌夸赞到,还不忘给时影竖起了大拇指。
“而且柯尔克一死, 自然和朱颜的婚约就无效了, 你那个好妹妹也不用因为联姻一事被捆绑。 可以暂时安心的去找那鲛人。” 时影笑着说。
“看来阿影才是心最软的那个。 刀子嘴豆腐心。 我就先替朱颜谢过你了。 以前总觉得大司命老谋深算, 还担心你被利用, 现在看来你也一样城府颇深。 果然是什么样的师傅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我可不敢跟大司命相比。 这十年来我走的每一步, 除了没有让白雪鹭当首徒一事, 桩桩件件都是按着大司命的计划在进行的。 即使你的出现是大司命始料未及的, 然而我辞去司命一职, 下山入世的进程却也没有半分的推迟。” 时影无奈的说到。
“阿影何必过谦, 要是你不想,我看大司命也是拿你没有办法。” 骊歌笑着说到,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带上了面纱,一个翻身上了马, “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去找那个大巫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