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痕绡忙完了这些琐事之后,她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中军帐内好似少了一个人,便唤陆风来问道:“易姑娘呢?”
陆风的眼神躲闪了一下,没有说话,将上衣脱下,一手背剑,低下头,单膝跪地。
陆痕绡知道,这是陆风请罪的姿势,边替陆风重新穿好衣服,边道:“有事说事,快入冬了,天冷。”
陆风跪着没起,道:“在下有愧于将军,易姑娘已失联多日,探过姚伟和崔雪那边,没有发现踪迹。易姑娘若不是自己跑回京,大概已……”
陆痕绡抬手打断陆风的话,问道:“为何说易阑回京?你是不是私下见过易阑?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陆风如实禀报,将那几日发生的事一一跟陆痕绡说了,全程陆痕绡都紧皱眉头,没有说话。
末了,陆痕绡开口道:“明日劳烦你跑一趟,去瞒天肆找阿迹借暗使,查一下易阑的去向。”
陆风还未应声,就听帐外的士兵高声报道:“后将军,邺国谋士江辞来访。”
陆痕绡和陆风对视一眼,示意陆风整理一下仪容,笑道:“不必了,找到了。”
江辞这次来访也是孤身一人,只是换了一身华服,慵懒的散着长发,将那张脸衬的格外俊美,宛如天仙下凡。
见到江辞是这个打扮,陆风的脸先沉了下去,客套的寒暄一过,陆风就开口道:“陆某还不知,原来江先生的这张脸也是游说的工具啊。”
江辞勾唇一笑,回道:“让陆军师见笑了,江某此次前来并无恶意,所以也没有梳洗打扮。”
简单敷衍过陆风的话,江辞调转视线对陆痕绡道:“先欢迎陆将军回营,我家将军非常想念您,特意让我给您带一份礼物。”
江辞说着,从袖中摸出了一个银色鸿鹄挂坠,道:“这玩意儿好像挺值钱的,是什么江湖酒肆瞒天肆的信物,陆将军要是有难解之事都可以求助于此。”
陆痕绡的眼睛眯了眯,伸手接过了这个挂坠,问道:“多谢洛将军的赠礼,我的副将和代理军师皆不见了,江先生是否可以指点一二?”
江辞点点头,回到:“明日巳时,请陆将军回到佯败那地,咱们继续。”
陆痕绡眉眼一弯,欣然点头,只不过她笑的极浅,不会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只会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江辞走后,陆风也要离开,陆痕绡及时唤住了他道:“阿风,莫要追了。”
陆风身形一顿,回道:“阿风没想追,阿风想小姐奔波数日太过劳累,明日又要出战,想让小姐早日歇息。”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陆痕绡的眼眶又有些湿了,她眨了眨眼,道:“阿风,我害怕,陪我一晚。”
闻言,陆风将帐门又拉了拉,来到床前,细细的整理好床铺,放下床帷,又将梳洗的用品放到床边,做完这些后回到陆痕绡的身边。
就如还在金陵陆府时那般一样,陆风替陆痕绡将外衫脱下,发束解下。当要给陆痕绡净面的时候,陆风发现自家这位铁骨铮铮的小姐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