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伟上下打量了一圈面前的红衣主帅,驾着马朝前走了几步,靠近陆痕绡小声问道:“小泪,你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陆痕绡目不斜视的看着邺国军队前黑衣黑马的洛镜,回道:“往前看,战场上左顾右盼小心脑袋搬家。”
姚伟吃了个闭门羹,惺惺的转身朝令台上的崔雪摆摆手,崔雪远远的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便下令擂鼓致意。
对面邺国军队令台上的江辞朝坐在一旁故作镇静的易阑笑道:“易姑娘,陆将军来救你了。”
易阑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讨厌这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看着沅国军队前那个红衣翻飞的女子,稍稍安定下心来回道:“陆将军可不是来救我的。”
“哦?”江辞边随手抄起一个令旗示意擂鼓,边道:“易姑娘几日前可是信誓旦旦的对我家将军说陆将军一定会来救你,我还以为你俩的交情已经如过命一般呢。”
易阑的眼神紧紧追随着冲在前面的红色蝴蝶,看她如一粒火星般跳到了洛镜的面前,叹了一口气,喃喃道:“陆将军是来送死的。”
江辞当然听到了这句话,勾唇一笑,不再与易阑对话,专心指挥起军队来。
两军阵前打的甚是激烈,陆痕绡和洛镜有来有往的缠斗了十几回合不分高下,旁人根本无法近身。
洛镜稍撤一招,留了个气口,朝陆痕绡道:“半月不见,陆将军枪法精湛了不少,这是去哪儿得了世外高人的指点?”
陆痕绡架了一下洛镜的穿刺,回道:“不敢,这次是为友报仇,不得不全力以赴。”
洛镜将黑枪换到了左手,侧身躲过陆痕绡的猛扎,问道:“哦?是为了何田还是易阑啊。”
陆痕绡抽回长枪,眼神又冷了几个度,道:“逝者安息不逾论,把易阑还我。”
洛镜抬手格挡住陆痕绡的一刺,突然探头凑近陆痕绡脸颊说道:“那你要易阑是为了什么?替你顶罪吗?徐壹壹。”
听到这三个字,陆痕绡的身形果真停顿了一瞬,就见洛镜左手的黑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变换到了右手,趁陆痕绡没有反应,狠命的扎了下去。
邺国令台上的易阑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记得洛镜的那道枪法,洛镜说是源于洛家的徐家枪法,可陆痕绡没有躲过去,摆明了是不认识的。
易阑的内心悲喜交加,喜在洛镜撒了谎,陆痕绡并不是那样的阴暗小人;悲在洛镜撒了谎,陆痕绡的枪法防不住那样的卑鄙手段。
“咳。咳。”陆痕绡轻咳两声,抬手摸了一下左肩被刺中的伤口,笑了笑道:“我果真还是不适应这个名字啊。”
洛镜持枪斜指,看着枪尖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到地上,也笑了,道:“洛耳之孙洛镜见过徐家幺子徐壹壹,久仰大名。”
陆痕绡没应声,在马上微微喘着气,洛镜唇角勾着,眼里的笑意寒的彻骨,又道:“徐壹壹,我们见过的。十几年前的那场仗,我的祖父洛耳殉国,你就坐在徐阁的马车上看着。不过那时的你也就四五岁,应该是记不得这些事情,只记得陆家徐家对你的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