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痕迹脸色大变,五官竟有一丝扭曲,他顾不得众人震惊的表情,大喊道:“快!随我往声响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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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痕绡醒来时神情还有些恍惚,张张口,竟发现发不出一丝声音,便略略皱眉,才吸了半口气就觉得胸口疼痛无比,剧烈咳嗽起来。
一张手帕适时的捂了上来,陆痕绡闻到了一股略带草药的苦味,下意识要屏住呼吸,就听到旁边有人道:“呼吸,治病。”
听见是道带着怒意的男声,陆痕绡便瞬间放松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呼吸着手帕上的草药。
陆痕迹面色铁青的看着陆痕绡,双眸微微一眯,冷笑道:“阿姊真是勇猛,下坠时想运功缓冲,结果导致枪伤挣裂,一冷一热又引起了化脓发寒,真是好硬的一条命啊。”
陆痕迹还未说完,便见陆痕绡扭过了头,气的陆痕迹伸手掐住陆痕绡的下巴,对视着怒吼道:“你知道你肋骨断了几根吗?!三根!但凡再晚一刻,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说到这就让陆痕迹想起昨晚在山洞里看到的景象:易阑满脸挂着泪痕,一手挥舞着银色鸿鹄挂坠,一手紧紧揽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陆痕绡,陆痕绡胸前有污血也有焦炭。
陆痕迹就感觉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他都无法理解自己,在这么紧急的时刻,他还是伸出稳稳的手先摸向了阿姊腰间的玉佩。
陆痕绡朝陆痕迹眨了眨眼,试图平复陆痕迹的怒火,却没料到陆痕迹正对自己又气又愧的根本没去揣测她的意思,只一股脑的发泄着情绪:
“阿风连夜来青城,若我离开此地,你要如何?荒山山岚环绕,更有小人搜山,若我听不见鸿鸣声,你要如何?若是坠落的时候恰巧有碎石利木,你要如何?明明是个谨慎到连爹娘都不相信的人,为什么这次野猎不带兵器?!”
“阿迹……对不起……”一道嘶哑的嗓音从沾满草药的手帕下小声传了出来,几乎是瞬间便浇灭了陆痕迹的气焰。
陆痕迹叹了口气,有些别扭的握住了陆痕绡的手,语气渐渐变回平稳道:“你不要说话,听着就好。”
陆痕绡点点头,听陆痕迹缓缓说道:“留守的士兵,除了你和易姊姊全部遇难。易姊姊没事,现在大概还在别处跟陆风商讨下策。搜山时遇到了别的队伍,不认得,杀了。你昏迷期间姚伟和崔雪来过,见是我陪着,没入帐就离开了。”
陆痕绡点点头,用眼神询问道:“你何时离开?”
陆痕迹见手帕有些干了,拿下来在药盆里沾了沾道:“等你休养好了就走,马上就腊月了,你可别忘了之前商议的事情。”
陆痕迹还未说完,便见陆痕绡又要咳嗽,赶忙拧了拧手帕,覆盖到陆痕绡的口鼻处继续说道:“我多留几天,一是帮易姊姊稳一稳军心,二是压一压姚伟和崔雪的野心,别让他俩蹦的太欢。”
闻言,陆痕绡心里了然,这次陆痕迹是真动了肝火,平日里这位陆家小公子还能逢场作戏的客套几句,但可惜这次崔雪找的小喽啰太不长眼,竟想把陆痕绡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