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是你。”
点竹盯着那缓缓现身的身影,语气里淬着冷笑,手中短刃已悄然出鞘
“你这个叛徒,简直找死!”
她抬眼示意身侧寒鸦,既是叛逃,便只剩死路一条
上次让这叛徒侥幸脱身,竟还敢主动撞来
还断了她最后退路,这般愚蠢又不忠,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宫尚角飞身上前,将上官浅护在身后,指尖骤然收紧,长刀在掌心转得愈发凌厉,却没立刻冲上前
他下意识将身后的上官浅护得更紧,目光扫过她平整的小腹时,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暗芒
他们的孩子已然出生,其实,他早已得知她的所在
花念欢从上次新娘大选,我就知道你们必有图谋
花念欢怪就怪你们,太自负,太得意
花念欢自以为拿住了宫门的软肋,便能横行无忌
花念欢你或许没有软肋,可若是亲眼看着无锋覆灭呢?
话音未落,宫尚角已提刀掠出,刀锋带着破风的锐响,直直捅进寒鸦心口
寒鸦连闷哼都没发出,便软倒在点竹脚边,鲜血漫过台阶,瞬间没了声息
偌大的宫门前,只剩点竹一人负隅顽抗,她望着宫尚角护着上官浅的姿态,忽然嗤笑出声
“原来宫二公子,也有不敢放手的时候”
宫子羽你太心急
宫子羽骄兵必败
她难道不懂吗?
人会成长,人心也会变
当初那个被无锋随意渗入的宫门,本就不是任人宰割的模样
破空声骤然响起,细密的毒针从暗处射来,点竹慌忙旋身躲闪,发簪被飞针击断,青丝散落肩头
宫远徵抱臂立于花念欢身后,虽未说话,但眼神里,渗着刺骨的冰
她看着围上来的众人,又瞥了眼上官浅,忽然明白了什么,这场局,她从一开始就输了
与其落在宫门手里受辱,倒不如自己坦荡赴死,至少还能留几分体面
点竹的指尖在袖中攥紧了藏好的毒囊,指腹蹭过囊身粗糙的纹路
这是她早为自己备好的绝路,却没料到会用在今日
她抬眼望向宫尚角,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上官浅身上,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点竹忽然笑得凄厉
“宫尚角,你护得了她,护得了那个孩子吗?”
“无锋的人,从来就没有回头路”
“你别忘了,她曾经做过什么?”
“她,永远没有回头路!你接纳了她,便是对不起宫门!”
这话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宫尚角心口
他握着刀柄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转身时将上官浅护得更紧,声音冷得发颤
宫尚角我的妻儿,轮不到你多嘴!
“只要你在一日,那孩子就永远都是无锋刺客之子!”
点竹费力的喊出这一句话
唇边涌出大量黑血,慢慢瘫在台阶之上,死不瞑目
花念欢本以为,还有一场恶战,没想到就这样平息了?
宫子羽肃清贼子,覆灭无锋
云为衫自是知道无锋老巢在哪儿,肃清扫尾的工作,就由他们去做吧
花念欢觉得自己的眼皮有些重了
喉咙里那股血腥气再也压制不住的喷涌而出,随后便没了声响
混乱中,花念欢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可她眼皮太重,实在是抬不起来了
宫远徵出去!
宫远徵鲜少对这些医官发火
看着紧闭房门的医馆,几人面面相觑
没有办法,只得向往常一样,前去执刃殿复命
宫子羽心脉受损?
宫尚角陈年累积的旧症?
按照这些大夫的回话,花念欢的身体,本就不好,加之心脉受损,经遭大变后,苦练不休
早已是濒临崩溃的边缘,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而且,她本人应该是知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