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浅醒了,觉得轻松了许多。
只是让她还是不能接受的是父母亲和哥哥都已经不在,做错事的是她。
错了就是错了。
已经七日过去,她很少和屋里这个忙前忙后的男人说话。
仲溪午端着一盆水出来,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手给她擦洗。
华浅拿住帕子,抬眸看着眼前人:“我自己来吧。”
“我帮你。”他一直都这么温柔,仿佛一点不舍得说话大声一些。
“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
仲溪午立马红了眼睛反驳:“不行!你昏迷了那么久才醒来,阿浅。我告诉过你,一直在等你的。”
“所以你别想着赶我走。”
两人四目相对,华浅没有再说什么话。
仲溪午嘴角微微上扬,阿浅其实一直都很善良,小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就是……
想到什么,他眼中闪过一丝的坚定,如果娘还要逼迫他的话,那家主的位置不做也罢。
此时,陈渊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地汇报房屋外面的情况:“家主,长公主来了。”
“不必理会。”
以为他没听清楚,陈渊又再次提醒:“是长公主。”
华浅抬头看向陈渊,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长公主已经走进了房间。
两人跪做一排,磕了一个头。
“长公主……”
“娘,您怎么来了?”
长公主如以前那样地高贵优雅又周身充满着上位者不可少的威压。
丫鬟给她搬来了凳子,她甩了一下长袖转身就坐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向跪着的两个人。
“我叫多少人让你回去了,华浅如今已经醒来,你还是不见回。我若不亲自来一趟,如何能请得动你这仲家家主呢?”
华浅将头埋在地上,对她的尊敬已经做到了极致。
仲溪午抬头见娘的视线就这样赤裸裸地落在华浅身上,他赶紧道:“您若不让她一同回去,儿子自是不会回的。”
他等的就是她亲自来。
“娘,儿子早就告诉过您。此生非阿浅不娶,您不答应儿子,也不必来谈。”
长公主闭上眼睛,微微抬着头:“两年过去,你还是如此执拗。”
当真和他爹一模一样,二十年前,他爹不顾她的喜好和先帝讨了婚书。
后来,倒是对她百般的好,可是她并非如此,因是御旨她没办法只能听先帝的,皇命不可违。
“娘……”仲溪午抬头,眼中红红的,却充满了坚韧。
此时,华浅抬磕了个头:“长公主,罪女有话要说。”
“阿浅!”男人看向卑微的她,心里一点不好受。
“我不会跟家主回去的,原因有三。”
“一,我曾经犯下了滔天大罪,为人子女累及父母兄长性命,其为不孝。”
“其二,我因嫉妒牧遥陷害其父亲含恨而终,其为不良。”
“其三,大爷对我心灰意冷将我休掉皆是罪有应得,其为弃妇。”
“综合这三条,无论什么我都配不上家主的身份。”说着,她磕了三个头:“长公主,罪女恳求长公主将我流放,路上如何皆是我命中注定。”